贺然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。
女人眼神迷蒙，带着几分挑弄的桃色。
软语娇媚地唤：“虞总不满意？我今天有些新花样，一定不会像温然姐姐那样死板无趣，也不会像林玥雅那样不知道分寸……”
说着，她含住贺然指尖轻轻一咬。
贺然只觉大脑嗡鸣一声，好多事情好多思绪从脑子里闪过。
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。
但没想到，情绪却诡异的平静下来。
再回看那些过往的七年，她除了惆怅竟再无怨怼。
这时，那娇艳的女人握住她的手指：“虞总，专心些。”
贺然抽出手指，捏起女人的下巴。
“今天不行，下次吧。”
女人见她脸色发沉，一句话不敢多说。
丢下一句：“那下次虞总有需要还叫我。”
接着就战战兢兢的退开了。
贺然按了按太阳穴，待恢复几分力气，才踉跄走向洗手间。
镜子里，虞京臣生身体削薄精壮的人鱼线上满是吻痕。
贺然拿起一旁备好的衬衫换上，抚上袖口时，她视线骤然凝住。
衬衫衣袖上，那颗精致的钻石袖扣是她送虞京臣的六周年礼物……
她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哀痛。
接着，就扯下了那枚袖扣……
再打开门时，那个女人已经消失，自己的脸倏然映入眼帘。
虞京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。
窗外城市的夜色，将他的另一张脸隐没在黑暗中，看不清神色。
屋内，低压的氛围在沉默中肆虐。
许久许久。
虞京臣才开口：“贺然，婚礼不能取消。”
不是商量，不是哄她。
而是褪去了温柔外衣，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气势在命令她。
直到这一刻，贺然才像是真正看清他。
她扯了扯唇角，干涸的双眼竟涌上湿意。
却不再是为了背叛，而是为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这七年。
她说：“虞京臣，你能给我一个婚礼不取消的原因吗，别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。”
虞京臣拧了拧眉。
明明贺然的脸温和如春风，此刻却硬生生多了几分冷厉：“这些人里面，所有人都对我有所图，只有你贺然，好像是真的爱我。”
好像？难怪他会突然求婚……
从始至终，虞京臣都只是在筛选，谁适合做他最体面最包容的虞太太。
虞京臣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，冷静从容：“贺然，我的承诺不会变，以前的那些人，我可以全部断掉，以后的人也不会闹到你的眼前。”
“像我这样的商人不会有爱，但我依旧确定，这世界，没人比你更契合我。”
这听似动听的情话，却没有半分旖旎缱绻。
贺然静伫在原地，强迫情绪放空。
用理智来看待这所有的一切。
见她不说话，虞京臣上前来，语气冰冷仿佛没有人心。
他说：“贺然，适可而止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婚姻不公平，也可以去找新的年轻人。”
纵使早有准备，贺然浑身的血液仍旧在这一刻凝结成冰。
她终于明白。
什么叫在机场永远等不来一艘船。
这七年，她用尽全力的爱，在虞京臣眼里，只不过是场游戏。
所以他能毫无顾忌的游戏花丛。
甚至能毫不在意地，将她推到别人的怀里。
她想起那一夜的雪，明明喜悦浪漫的场景，现在想起来却像是哀乐在天边旋转，埋葬了她的七年。
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。
才安排这场灵魂互换，让她看清这华丽皮囊下满目疮痍的爱情。
或许是突然释然，又或者真的已经无法逃脱。
贺然忽然开口：“虞总说的对，我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，整个京海，也没有比虞总更合适做丈夫的人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