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后，江佳佳才收到顾廷壹的回复。
他说：“可以试试，但可能唱的不会太好。”
江佳佳勾起唇角，打字发送：“那你什么时候有空，我们可以约个时间，试着唱一下。”
“除了这周六以外，都可以。”
江佳佳看了眼日历：“好，那就后天吧。”
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很快到了当天。
江佳佳的心情十分愉悦，甚至轻哼着一首歌走入公司，却迎面碰上了靳斯年，口中的歌声夏然而止。
仔细算算日子，已经许久未见到他了。
靳斯年还是那副模样，只是眼里的光似乎暗了些，他抬起手与她打招呼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江佳佳微微颔首以示回应。
靳斯年也没有再说什么，二人形同陌路地擦肩而过。
窗边的阳光洒了进来，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洁白的地板上，两道影子从相隔到靠近交融，再抽离，最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。
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了。
顾廷壹赶到时，江佳佳正坐在钢琴前弹奏，轻声哼唱着。
“我还记得那天，你走进了我的眼……”
她弹的是《不知所起》。
靳斯年的成名曲，靳斯年为她所作的那首歌，也是她临终前没能完成的夙愿。
没关系，她自己可以唱给自己听。
她在心中说：“再见了，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最后一句歌词是：刻骨铭心，此生不负你。
可她仍旧没能唱出这首歌的最后一句，嘴边唱出的是……
“凡尘过往，此生……终于此。”
一曲终，江佳佳的眼睛被阳光熏红了眼眶，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。
轻轻的鼓掌声从门边传来，江佳佳一愣，转过头去，对上顾廷壹的眼。
顾廷壹走到她身旁坐下，说：“好听。”
江佳佳悄悄抹了把眼角，笑说：“当然好听了，毕竟这可是著名偶像的成名曲！”
顾廷壹面露疑惑：“是吗？我倒是不知道这些，只觉你唱得好听。”
江佳佳看他认真又迷茫的表情不像作假，哑然失笑。
“没关系，不重要，以后我才是最出名的音乐家，全能的那种！”
顾廷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：“嗯，我相信。”
江佳佳也煞有其事地画饼：“看在你这么相信我的份上，如果你唱的好，我可以让你和我组成一个组合，怎么样？”
这时的谁都没想到，随口说出的话，会在多年后成了真。
江佳佳扭头去看他的肩膀：“对了，你的伤怎么样了？”
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，淡淡说：“已经快结痂了。”
江佳佳惊讶道：“这么快？你是什么体质？”
顾廷壹语气平淡：“可能是习惯了。”
江佳佳一怔，张了张唇，却没有追问。
她并没有戳别人痛楚以及提及他人伤心事的爱好，极为讨厌的人除外。
江佳佳站起身，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沓纸，约莫四五张，递到顾廷壹面前：“这是我写的歌，你看一下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。”
顾廷壹点点头，认真看了起来。
“叩叩”
这时，有人敲响了琴房的门。tຊ
江佳佳起身去开门，门外是顾佳，她手上提着一袋小饼干，高兴地交给江佳佳。
“我亲手做的，你尝尝看。”
江佳佳微微有些恍然，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朋友之间互送小礼物的经历了。
她笑着接过：“好，谢谢。”
顾佳看见屋内还有个人，探出头疑惑地看了一眼，口中还说着。
“那是谁……”呀？
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，她蓦然睁大了双眼，惊呼出声。
“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