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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陆深寒也不相信是曲暖夏做的,他这么说只是想让曲暖夏解释,告诉他那个人男人是谁。
  仿佛只有亲口听到女人的解释,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在乎。
  可这在曲暖夏耳朵里却变了味。
  她只当陆深寒是认了她的罪。
  毕竟她在他心里毫无信任可言。
  对此,她也不想过多解释,自暴自弃道:“是啊,是我做的,她不是说腿伤站不起来吗?那我当然是帮她一把,圆了她的谎。”
  “曲暖夏!”
  陆深寒大掌捏得骨骼直响,狠厉的眼神直射向曲暖夏,随后,他再次问道:“到底是不是你做的?”
  “是。”曲暖夏想也没想回答。
  她嗤笑着抬起头,迎上陆深寒的目光,“所以你知道真相了,要怎么给你的白月光出气,打我?还是将我赶出门?”
  “陆深寒,恭喜你,你现在终于有理由了,你可以去跟爷爷说我是怎样恶毒的女人,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。”
  “陆深寒,这个答案你满意吗?”
  沉默了片刻后,陆深寒轻笑,眼底里溢满了失望,“你果然从没变过,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,永远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。”
  陆深寒,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这样说。
  曲暖夏在心底嘶吼。
  明明一直都是他不在乎,一直都是他往她的心上捅刀子。
  凭什么现在以受害者的模样来质问她。
  但即便是她内心波涛汹涌,面上也没有一丝表情。
  此刻的曲暖夏只感觉自己身体僵硬,心脏像是被剧烈撕扯过,疼得她早已麻木。
  半响后,陆深寒深吸一口气,沙哑地张开口,“既然你想离婚,那我如你所愿,我会签字,但不……”是现在。
  话还没说完,就听门被“砰”的一声关上。
  看吧,她听到他的话后,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奔向其他男人的怀里。
  陆深寒疲惫地闭上眼,坐在沙发上,揉了揉眉心。
  这不正是他一直所想吗?
  他陆深寒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。
  可为什么说出口的那一瞬间,心会这么痛。
  是不是分开以后,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,就不会再困扰他了。
  下一刻,敲门声响起,“陆总,该开会了。”
  再次睁眼时,陆深寒眼神清冷,又恢复成冷酷霸总模样。
  ……
  曲暖夏浑浑噩噩地跑出陆氏。
  她紧咬唇瓣,指甲陷入掌心,只想让自己保留最后一丝体面。
  可出大门的那一刻,她的泪水便向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从脸颊缓缓流过。
  她从来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。
  这段时间她以为陆深寒是有点喜欢她的。
  他是那么的温柔,那么的有耐心,仿佛眼里只容得下她。
 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吗?
  5年时间,她到底是没有看清自己。
  明明是她先签字,可当听见陆深寒同意时,她心还是痛得快要无法呼吸,连后面的话都不敢再听。
  只能像个小丑一样,落荒而逃。
  曲暖夏迷茫地走在路上,风沙像是迷住了她的眼睛,她只能凭着本能往前走,连路都看不清。
  突然,一个人影闪过,狠狠撞了她一下。
  她一时不察,跌坐在地上。
  还没等她抬眼看清人脸,就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。
  “曲暖夏?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?你不在你的陆家好好待在,跑出来干什么?怪不得那陆深寒看不上你,你自己看看你这副鬼样子,搁我我也看不上。”
  杨晨皱着眉审视坐在地上的女人,本就在陆氏受了一肚子气,现在自然是将火都撒在曲暖夏身上。
  他用力将地上女人拉起来,丝毫不顾及她脸色惨白的模样,还在大言不惭地说教。
  “外甥女,怪不得那小三能爬你头上,人家那段位高的,一个眼神就能勾住男人,你看看你这鬼样子,你怎么跟人家比?等你男人真被抢走后,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。”
  曲暖夏被拽得头晕眼花,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,她只能强撑着站直身子往前走,不想跟杨晨再多说一句。
  见此,杨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拦在她面前不让走。
  “你这什么意思?你知不知道因为你,老子今天受了多大委屈吗?那小贱人都能没有阻拦进陆氏,老子却被拦在外面,你知道我丢了多大脸吗?”
  “都是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看不住男人,那陆深寒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,当着我面就跟那小三搂搂抱抱,你要是再不抓紧,迟早被扫地出门。”
  杨晨还在喋喋不休地谩骂,曲暖夏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
  原来她还在自欺欺人。
  陆深寒爱谁,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杨晨口都说干了,曲暖夏还是没有一点反应,脸上没有一点血色。
  “晦气死了,怪不得陆深寒不要你,我要看到你这鬼样子,我也嫌恶心。”
  杨晨厌恶地移开眼,骂骂咧咧走远。
  而他没有发现,身后的人没了生气,倒在地上。
  ……
  “你醒了吗?现在感觉还好吗?”
  曲暖夏迷茫地睁开眼,入目是白茫茫一片,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,她难受得坐直身子,张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。
  护士递过一杯水,有些同情地看着她,“你要不打电话给你家人?我刚刚翻了一下,你手机里就存了一个号码,我打过去但那边没人接,你等会还要自己去交下费。”
  “你现在情况不是很乐观,身体虚弱,需要好好静养,找人接你回家吧,好好享受享受生活,别让自己那么累了。”
  曲暖夏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,点头谢过。
  她的朋友不多,除了家人,能跟对方交换联系方式的,都可以算上亲密之人。
  因为人不多,她习惯性记号码,所有人的电话她都滚瓜烂熟。
  而那个人的号码她更是铭记于心,是她一直以来的救赎,也是唯一在她通讯录上的名字。
  不再多想,曲暖夏休息了一会后,就准备离开。
  临走前,医生将她叫住,“你的家人和朋友呢?他们不来接你?”
  “他们都很忙。”曲暖夏摇了摇头,见医生面色严肃,又紧张发问,“医生,是我的情况不太好吗?”
  “我们检查出来你肝癌晚期,可能活不过3个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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