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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边人纷纷跪下来哀求。
“太子殿下,万万不可!您是储君,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奴才如何同陛下交代!”
萧时樾冷冷甩开众人。
“当年孤不得父皇宠爱,孤苦无依,在冷宫中发了高烧,几欲濒死。如果不是淑仪冒死去去雪山替孤采药,如今哪来的东宫太子。”
“今日莫说是雪山,只要能救活淑仪,哪怕是龙潭虎穴,孤也甘愿去闯。”
闻言,飘在他身边的沈离浅只觉如遭雷击,
当年,去雪山采药救活他的人,分明是自己,何时成了她上官淑仪?
她恍然想起,萧时樾的确是从高烧后,开始忽然对上官淑仪有所不同的。
原来,他竟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她!
她尝试着把真相说给萧时樾听,可不管她如何解释,如何嘶吼,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仿若当时将烙铁击落,不过是她的错觉。
不顾众人反对,萧时樾骑着马来到了雪山脚下。
寒风凛冽,将他的斗篷吹得高高扬起。
如今她只是一抹魂魄,再也感受不到人间冷暖,可看着萧时樾苍白的脸色,她知道今日定然是极冷的。
他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去,身后便是万丈悬崖,稍有不慎,便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。
当年,她为了给他采药,也是这样的义无反顾,身陷险境。
那时候她还年少,不似如今身经百战,爬山爬到一半,不慎踩空摔了下来,摔得后背全都是血。
她疼得掉出泪来,可以想起昏迷的萧时樾,她又咬着牙再次爬了起来。
她向来是个不爱哭的女子,曾经和爹爹兄长一起训练受伤时,她也只是咬咬牙,后来上了战场,不管多危险的战事,受了多严重的伤,她也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。
可那天,想起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萧时樾了,她几乎流尽了这一生的眼泪。
历经了千辛万苦,萧时樾终于采到了天山雪莲带回了东宫。
服用了天山雪莲后,上官淑仪终于清醒过来。
她睁开眼,看着萧时樾,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洒了一地。
“殿下……”
她死死握住他的手,恨得咬牙切齿。
“求殿下一定要为兄长和十万将士讨公道,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沈离浅此等叛国贼出逃!”
提到沈离浅,萧时樾眸色凝重了片刻,下一瞬,才搂住她安抚道:“放心,孤必定会为你兄长讨回公道。”
话落,他转身唤来侍卫询问沈离浅的下落。
侍卫看着萧时樾,言辞闪烁。
“回禀殿下,探子来报,近日突厥王得一新王妃,长相和沈将军十分相似……”
话音至此,萧时樾眸中寒意迸射,他愤怒的将一旁的茶盏摔得粉碎。
一字一句几乎似要从牙齿里咬出来!
“沈离浅!你当真罪该万死!”
末了,他立刻命令手下。
“去,将沈家被抄,所有沈氏子弟下狱的消息放出去逼她出来,孤不信,沈离浅会这般铁石心肠连自己爹娘性命不顾!”
上官淑仪闻言,连忙起身拉住他:“殿下,沈离浅那般凉薄,薄情寡义之人,连十万将士,万千百姓的性命都可不顾,又怎会被区区下狱的消息给吓到。”
“依我看,要做,就要做得绝一些,才能将其彻底逼出!”
萧时樾微微一怔:“以你看,该当如何?”
上官淑仪冷冷勾唇,眸光阴狠无情。
“昭告天下,半月后,于城门口,将沈离浅全家,挫骨扬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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