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母睁开混沌的双眼，一开口，声音顿时沙哑无比。
“婉婉，我睡了多久？”
元婉婉将顾母扶起来，给她垫了个枕头，尽量让她舒服点。
“师母，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。”
“这么久了啊。”顾母无力地回着，元婉婉将一杯温水喂给她，才舒服了些。
用手帕给顾母擦完嘴后，她轻声地说：“师父和卓宇守了您一整夜，我刚才让他们去吃早餐了，您要见他们吗？”
“我去把他们叫进来。”
元婉婉说完就要起身去叫，被顾母一把拉住。
“孩子，不用，师母跟你说说话。”
闻言，元婉婉坐了下来。
这次昏迷，顾母也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几了，但唯一担忧的就是外面的两个男人。
想到这，女人牵起元婉婉的手，虚弱的开口：“婉婉，师母一直都很喜欢你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外面的顾卓宇听着里面的对话声，推门的手滞在空中。
他没有推门进去，而是站在门外。
里面的对话声接着响起。
“婉婉，师母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卓宇。”
“师母，不会的，你一定会好好的。”
元婉婉不忍告诉顾母真相，只能安慰着，虽然知道于事无补，但也于心不忍。
她攥着手，轻轻的回着：“卓宇是个优秀的医生，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，他一定会和师父一样优秀。”
这是她的真心话，顾卓宇的确是一个合格又专业性强的医生，在不久的将来，在医学领域上，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。
而在顾母的眼里，顾卓宇还始终是个孩子。
或苏在任何母亲的眼里，不管孩子多大，在他们的眼里都是长不大的孩子。
更何况，她这辈子就只有顾卓宇这么一个孩子，自然是心疼又担忧的。
顾母抓着元婉婉的手：“孩子，师母就跟你直接说了。”
“卓宇那孩子脸皮薄，但是他是个好孩子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这些年，他几乎一心扑在你身上，你也看在眼里，做母亲的要离开了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卓宇，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，能够看到你们两个有个好的结果。”
“师母……”元婉婉哑了口，不知道该怎么说，“我……”
“婉婉，难道你觉得卓宇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？”
顾母继续问。
元婉婉摇头：“不是。”
可是，两个人在一起，不是只有适合，还得有感情。
而她很清楚，她对顾卓宇不是爱情，只是朋友朋友之间的情意。
可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师母，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加重顾母的病情，这就成了她的罪过。
左思右想，为难间，顾卓宇走了进来。
“妈，你醒了，感觉好点了吗？”他像没听到刚下的话般，没人懂他心里的苦。
傍晚，路灯下。
元婉婉想起之前顾母的话，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告诉顾卓宇。
“卓宇，我想了很久，我们两个之间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顾卓宇没让女人说完，就打断了。
“从你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，我就知道结果了，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的不愿承认罢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元婉婉垂着头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。
过了一会，顾卓宇调整好自己的情绪，转头，看向女人。
“但尽管如此，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妈最后的这段时间里，不要说出真相。”
“就算欺骗她也好，我不希望她是带着遗憾离开的。”
“婉婉，你就帮我一次吧！”
看着好友真炙的请求，元婉婉实在是没法再狠下心拒绝，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