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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宴安一身淡青色长衣,高高竖起墨发,手持折扇,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。
上官清予要是不知道他对她做的恶事,估计也会被他这副样子给哄骗——不对,她曾经就是被他这个样子骗过了。
不然,这三年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。
“郡主。”裴宴安行了一礼,坦然自若。
好似前几天他们之间没有爆发过矛盾一样。
上官清予没有想搭理的意思,转身准备进屋。
“郡主方才是从太子殿下那边过来的吗?”裴宴安突然开口问道。
上官清予脚步一顿,偏头看他:“你跟踪我?”
“只是碰巧看到罢了。”
“那还真是巧了。”
对于他的话,上官清予一点都不信,她说:“本郡主的确是从太子那边来的,当初你不就想把我送给他嘛,我们关系好着呢。”
裴宴安闻言攥紧了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。
“殿下修佛,你们必然成不了。”
上官清予神色一下变了,她心中窜出一道无名火,眼角都染上了红色的怒意:“既然如此,你当初居然还要把我送出去!”
“裴宴安,我问你,如果我不是郡主,是不是我死在别的男人手中,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?!”
怒声回荡在走廊上。
裴宴安默然看着他,一言不发,只有紧紧攥着的拳头示意他并不平静的心。
见他沉默,上官清予不禁嗤笑一声,为了他的冷酷,也为了过去自己的愚钝。
“裴宴安,就算我没有嫁给你,我也是你的妹妹。”
“这世上估计没有像你这样狠心的人了!”
依旧是沉默以对。
上官清予深深叹了一口气,收敛起心中的怒意,又变回原来的淡漠:“算了,说这些做什么,反正你没有心。”
话落,裴宴安眼睫一颤,他欲要开口: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裴宴安——!!”
一道怒音从远处传来。
二人同时回头看去,只见满脸黑气的上官玄头顶滔天怒气冲了过来。
“二哥?!”上官清予惊讶喊道。
上官玄冲过来,推开裴宴安,直接挡在上官清予面前,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地怒斥:“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?!你这个混蛋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!”
裴宴安后退两步,站稳身子,并没有辩驳。
上官清予拉住上官玄,说:“二哥,我没事,只是刚好遇到而已。咱们和太傅告辞后,就回去吧。”
上官玄上下打量了一番她,确定没事后,怒瞪了一眼裴宴安。
兄妹二人不想再呆在这里,匆匆和太傅告辞后,直接上马车走了,好像这里有什么凶横猛兽似的。
马车内。
“真是晦气,脏了我的手。”上官玄用丝巾擦了擦刚才碰到裴宴安的手。
上官清予见状不禁失笑:“谁让你动手的。”
“那小子就是揍一顿,也不够我出气的!”
上官玄好像把裴宴安当成了发泄对象,嘴里一刻都没停的骂。
上官清予听了都汗颜:“你要是把骂人的力气都用在读书上该多好。”
此话一说,上官玄彻底噎住了。
当年镇南王有了三个儿子后,已经为他们打造了以后的道路,老大跟着他打仗,老二读书当官,老三行商。
可惜,老二不争气,读不进书,还好老三聪慧,学业有成。
之后裴舒兰又生了一个女儿,南方首富的财产就全部给了小女儿。
可以说老二上官玄是最没出气的,好在十三四岁时展现的领兵打仗的天赋,现在天天和老大打山贼,打敌军,也算不错。
一想到家里的事情,上官清予不由得回想南方的故乡。
她撑着下巴,不由得问道:“二哥,我不想呆在这里了。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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