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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没有完全好,你留下来陪我。”
闻序庭的声音有些嘶哑,还带着鼻音。
我没有回复,把手探在他的额头上,果然很烫。
心软了软,把他推开后,我语气很平淡地说:“你发烧了,家里有药吗?”
他抓着我的手不放,我知道是等不到他的回答了。
“算了,你去躺着,我给你熬粥。”
好说歹说才让闻序庭重新躺回床上,他很害怕我走了。
但我是真的要走。
这样纠缠不清,不知何时才时头,我也不想再回到当初和他那段利用的纠葛里。
就算,我现在知道他对我的心意,也知道他当年不是有心的,可是我自己就是过不去那个坎。
心里有个膈应,除非我自己想明白,不然没人能够让我走出来。
我轻车熟路地来到厨房。
厨房很新,里面的厨具还跟当年我走时一模一样,可想而知,这些年,闻序庭还是没有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照顾。
也对,像他这样的公子哥,根本不需要自己照顾自己,只要花点小钱,就会有很多保姆。
再一次,我感觉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截然不同和诧异。
收起这些扰乱我情绪的思绪,洗好生姜切片后,我放在水里煮着,然后用另一口锅淘好米,煮上粥。
没有办法,闻序庭的家里没有退烧药,我只能用姜糖水这个土办法。
做好这一切,我又给沈特助发去消息。
【闻序庭已经醒了,但是有点发烧,你现在过来带点退烧药,厨房有我熬的粥,你待会给他喝,我走了。】
点击发送,我便轻手轻脚离开了闻序庭的家。
脑子乱哄哄的,留下来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闻序庭,怕自己没有那么心狠,也怕自己不心狠,总之就是很矛盾,所以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走,走得远远的。
我没有去律所,而是把自己关在家。
工作群里连环消息轰炸,但幸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,我在线上都能够解决。
我在一一回复完工作后,不经意的转头看到了日历表,这才想起,上次答应了组员要请客吃饭,但是今天我实在不想再出去了。
于是,我便给人事和一个得力的员工说了这件事,让他们自己去玩,直接算我账上。
我在群里说:“这段时间大家辛苦,给大家放半天假,吃好喝好,直接找我报销就好。”
发完后,群里是一阵欢呼。
还有几个组员问我怎么不去,我随便找了一个工作的理由搪塞过去。
把大家的事都安排好之后,我还是没忍住,点进了秦氏的官网,看到舆论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,股票也回到了平稳的线上。
此事,才算告一段落。
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,闭目养神了一会,然后拿上包,朝着一个目的地赶去。
半个小时后,西郊墓园。
本没有到母亲的忌日,但我一想到昨天的那个梦,我还是想来看看。
我抱着母亲最喜欢的百合,放在墓碑前,照片母亲依旧年轻美丽,浮动的嘴角好似在冲给我笑。
但是,我今天突然很想说说心里话,这些年来压在心里的心里话。
我看着母亲的照片说:“妈妈,你昨晚来看我了吗?”
“您跟我说,让我放下仇恨,过自己的人生,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放下。”
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,这些年让我坚持下来的不光是因为您的期许,还有那扎在心里的恨意。
一旦要我将恨松下来,我就感觉内心很空,找不到方向的感觉。
风轻轻刮过,像是母亲在回复我一样,但我还是不知道答案。
我静静的一个人在墓园呆了很久,直到天渐渐黑了,我才起身。
山下,我却看见靳云川倚靠在车旁等着我。
他脱下外套给我披上,可我的脑海里竟然想到的是那天闻序庭给我批外套一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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