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事殿。
一众人等面面相觑，没有说话。
皇上眸色一暗，他见卫沅芷神色不像是撒谎，沉默许久终于开口：“既然如此，朕便派人去慈幼局一趟，将那张嬷嬷带回，一问便知。”
“裴皇上……”卫沅芷拱手道。
她目光一移，看向上官知诩，却还是未曾在她脸上看到半分惊恐。
她为什么如此坦然，丝毫不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？
她买通了张嬷嬷？
不，这不可能。
晋州到燕州来回行程要两天，玉佩之事暂时作罢。
回府的路上，裴易安和卫沅芷并肩走着，但谁也没有说话。
那句“臣对卫捕快确实怀有男女之情”的话萦绕在卫沅芷耳边，让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两人只是兄弟。
她出神之际，裴易安却蓦地抓住她的手腕。
她一愣，转而就要挣开，
可他的力气比她大太多，让她根本挣不开。
“你……作什么？”夜色中，她的双颊通红。
卫沅芷想，还好天色已晚，让裴易安看不到。
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：“今日在殿上，我没有说笑。”
卫沅芷心一跳，速度加快。
她抿抿唇，缓缓道：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那你是怎么想的？”不知为何，他的语气放的很轻，像是怕吓到她一样。
“我，我只当你是兄弟。”卫沅芷咽了下喉咙。
“你说谎了。”裴易安语气不容置疑。
她心一惊，慌了神：“我没有。”
可下一瞬，她的手被拉着覆上了他的心口。
裴易安微微俯身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，他温热的鼻息尽数呼在她的眼帘上。
漆黑的夜色中，唯有他的眼睛熠熠生辉。
“现在再说一遍，你只当我是兄弟。”
卫沅芷看着他的双眸，一个字ɯd都说不出来。
她没办法再骗自己一次了。
“我……”她张开嘴，想要说什么。
只见裴易安脑袋一低，霸道炙热的气息就占据了卫沅芷的口舌。
这个吻持续了很久，久得她呼吸不畅，头脑发晕，他才放开她。
“你也是中意我的。”他微微喘着气，语气肯定。
卫沅芷羞涩地低下头去。
片刻，她闷闷开口：“你是锦衣卫，我是捕快，我们的性命都由不得自己。”
这话听得耳熟。
她接着说：“你我殊途，你会耽误我。”
裴易安终于知道这话在哪里听过了。
“你听到我和上官知诩说的话了？”
卫沅芷偏过头，不肯承认自己在晋州县府的房檐上偷听。
“你我不是殊途，”裴易安轻轻拉住她的手，“和上官家的婚约我会解除。”
“我会保护你，如果我死了，你就再找一个，如果你死了，我会跟你一起死。”
那只白皙的柔荑又捂上他的嘴：“说什么呢你！净说些不吉利的话！”
她神色微韫，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。
他拿下她的手，温柔地笑起来：“好，我不说。”
看看这笑容，温柔地好像吃掉了所有春天，谁能抵抗住呢？
卫沅芷的脸又红了些。
她移开视线，不敢再看他的眼睛，深怕一个踉跄就深陷进去，无法自拔。
“现在……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……”她声音闷闷的。
被偷的玉佩，真假公主，还有不畏揭穿的上官知诩。
有太多诡异的事挡在面前了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抓着她的手，放在嘴边吻了吻，“我会站在你身边的。”
世间的情话是什么样的呢？
也不过如此吧。
不会有比这更让她动心的情话了。
“裴裴你……”卫沅芷的心底涌过一阵暖流。
“不必。”夜色中，裴易安深深地看着卫沅芷。
好像在看一件绝世珍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