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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盛南星没有插手自家财政的意思,反正自己现下只想学习改变命运,赚钱还是先寄托在爹妈身上吧,自己先简简单单啃个老吧。
  夏天了,天亮的贼早,因此想要干坏事的人也要起得比鸡早,跟太阳比速度,比如盛建业,身为一个要做大事业的人,怎么能懈怠呢,为了睡懒觉放弃赚钱。
  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外和正在酣睡的妻女,盛建业只能不断PUA自己,用盛南星常说的话激励自己:我这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全家人的未来,牺牲小我,幸福全家,现在努力是为了之后的幸福。
  甚至在日复一日的自我洗脑中,盛建业无师自通了新的话术,并运用到做生意中,成功将对方带到自己的沟里。
  洗脑多了,盛建业居然真的对“投机倒把”产生了感情,额,夸张了,应该是见识到投机倒把带来的利益,享受过好日子,谁有愿意去过苦日子呢。
  “钱不是万能的,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,钱能解决世间上的大部分问题”这句话几乎是口口相传,在一定时间内被奉为至理名言,可见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  盛建业的身体已经产生了肌肉反应,几乎是整个人一碰到背篓,就清醒过来了,带着盛南星攒了几天的物资,又留了些精米自家吃,就呼哧呼哧背着背篓出门了,脚步放的贼轻,蹑手蹑脚,就怕吵醒了别人。
  出了村口,盛建业才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,他走了很远,才到了约定地点,估摸着时间,蒙上面,压低了声音对来人说,“大海,这是今天的东西”
  来人也不含糊,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当面点了点货,又把他要的一些山货准备好,然后算钱,交钱,约定下一次碰面的时间地点。
  全程没有多余的话,双方都没有交换真名,只互相起了一个称呼的代号,还都做了乔装,这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上的心有灵犀了吧,主打一个各不信任。
  这个人是盛建业的一个长期下线,平时他以一定价格将所有东西卖给他,当然这个大海要这些肯定不是为了自己用,而是反手高价卖到黑市,这中间能赚小一笔呢。
  盛建业能不知道黑市赚点钱更多吗,知道啊,可是黑市不稳妥,既有收保护费的,黑吃黑的,被抢了都不好报警,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,还有相关部门来巡查,那时候可真是要人不要货了,撒腿就跑,谁都不想进局子。
  思来想去,盛建业决定找几个下线,一是为了帮忙倒卖,二是收一点山货,去城里卖,别说,有的人就稀罕这一口。当然为了防止别人供出他来,每次同一个人都要隔一段时间再联系,而且他自己也时不时地去工人的住宅区,直接把东西卖掉。
  今天的生意做完了,盛建业背起背篓,趁天还黑着赶回家,家里人都还在睡着,没有人知道盛建业深更半夜出去发展事业了。
  盛建业困得半死,好不容易到家了,一沾枕头整个人就睡着了,过了几个小时,声声鸡鸣划过静谧,昭示着新一天劳作的开始。
  盛南星现在放假了,又考上了县一中,为家里争光,自然成了香饽饽,不过她还是坚持上午去上工,下午回来学习。
  现在盛建业“投机倒把”赚了不少钱,他们家比之县城里的工人家庭也不差什么了,甚至县城里开销大,他们还不一定能一次性拿出八百多块钱,不比他们有个能生钱的系统。
  只是这是背地里的,明面上他家还是很穷,甚至因为盛南星上学了,盛建业两口子又不是能干的,村里人认为他家迟早吃不上饭,要问大队里借粮。
  这样子,盛建业和林晓宁也不会旷工太多次,以免让人看出端倪,虽然干活不太卖力,但至少人来了。盛南星也不希望别人背地里一直对她指指点点,说她放假了也不干活,为了给用于自己家的物资找一个合适的出处,盛南星也下地干活了。
  放假期间,盛南星还和盛建业两个人特地去了一次县城,先去县一中提前缴了学费和书杂费,领了下学期的课本,美其名曰提前学习。
  这倒是让留守的负责人惊讶了不少,毕竟现在不是大部分人家都愿意交费的,都要他们这些老师三催四请,一直催到学期末才能把钱补上,那叫一个麻烦,当然他们也清楚有些学生家里是困难,盛建业居然缴费这么痛快,而且还提早了那么久,着实是少见。
  了解到盛南星是这次升学考试的第一名之后,心中的好奇才少了些,难怪人家是神童,提前这么早学习,不光是脑子好的问题,勤奋也起了很大作用,这就是人家能考第一名的小秘诀之一吧。
  果然自己孩子成绩不好,还是因为学得太轻松了,一点都不努力,教师的子女学习基因怎么可能差,一定是天赋没有被激发出来。留守的老师暗下决心,回家就加强自己孩子的学习去,教师子女考个倒数,自己还要不要面子啊。
  盛建业也问了关于盛南星住的那个小单间,想要给她准备席子和被子之类的,但是留守老师说,小单间是准备好了,但是钥匙不归他管,至于在哪里,负责这方面的老师回家了,他也不知道,让盛建业开学的时候再来,到时候先将就一晚,之后再准备也不迟。
  老师都这样说了,只能这么办了,盛南星还有些失望,这么久了,还没有见过县城里的房子里面长啥样呢,不知道跟自家的土坯房比,好在哪里,除了是砖头建的,还有什么区别。
  乘兴而来,也不算是失望而归吧,来都来了,盛建业特地问了一下县里的房子,这时候的房子大多是公家的,作为福利分房,给工人的,少有私有的,七十年代,还没有房产业这个词的概念呢。
  盛建业失望了不少,但是觉得既然允许私人买卖,还是有希望的,又特地买了些糖,跟房管局的人打了招呼,要有私人的房子记得留下来等他看看。
 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,他们吃了糖,又被好一番奉承,自然答应了,毕竟这时候工人都是单位分房,就算没房,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买,城里人十几口还挤在一间屋了呢,有人要买,他们自然不会拒绝,拿好处的事,谁不嫌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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