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晚餐，商焱被一群高辈分的老头拉着去了一旁。
江雲作为年轻一辈，被分到了舞会区。
复古大厅中央，江䪧微微弯腰，邀请牧歌共舞。
牧歌面色羞涩的将手放在他掌心，两人来到随着音乐而舞动。
其他人在副歌进场，唯独江雲没什么心情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。
江䪧为人斯文，与淡雅温柔的牧歌看上去绝配。
两人共舞的身影出乎意料的默契。
牧歌满眼都是女孩儿的羞涩与欢喜。
江䪧却始终淡淡的表情。
在一个重节奏旋转的舞步中，牧歌一个走神踩到裙摆险些摔倒。
江䪧平静的眸色有一瞬间的闪烁，眼疾手快的搂着女人的腰，长臂微收的同时，踩着音乐节奏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。
牧歌吓了一跳，突然被揽入怀中，心跳更是“砰砰”的，乐曲都快遮挡不住她狂烈的心跳声。
心有余悸的拽紧了江䪧的衣袖，牧歌脸色绯红，羞涩的垂下了眼睑，磕磕跘跘的开口：“谢，谢谢。”
江䪧没说话。
只是垂眸看了眼被她拽出皱褶的衣袖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。
江雲双手环胸在一旁看着。
不自觉抚摸着下巴，有些疑惑。
江䪧这强迫症，现在都这么大方了？
“奇怪吧。”没等她想透，身旁响起商焱的声音。
江雲回头，却见他自来熟的挨着她站定，学着她摸下巴的动作，看向舞池中央的两人。
“很多事，不能看表象。”
他偏头，笑看着她：“就像你不能只看见我赢，得从中体会我的用心良苦。”
“嗤——”江雲白了他一眼：“你这大黑良心，能不苦吗？”
冷嗤一声，江雲干脆利落的转身。
商焱却寸步不离的跟上。
嘴里不停：“你怎么就觉得江䪧是为家族献身呢？”
“他会让自己吃亏？”
江雲不理。
商焱不依不饶：“我是算计了你，可你凭什么又笃定这是我的本意呢？”
江雲：“……”
聒噪。
狡辩。
虚伪！
商焱：“你还年轻，等你长大了，就知道，我算是最真诚的那个。”
“在我这里吃了亏，怎么也比在别人那儿摔跤强。”
“你若觉得委屈，下次不坑你就是了。”
“当真？”暴走的人儿突然停下，直直的看着商焱。
一时嘴快的商总：“……”
“呵——”他双手环胸，没好气的看着江雲：“成长了啊。”
懂套路了。
江雲皮笑肉不笑：“商总教的好。”
这话，没半分真心。
果真是从他这儿学到了精髓。
江雲知道，生意场上任性可不行。
商焱坑了她，不坑回去她晚上都不敢合上眼。
商焱见她认真，破天荒点头：“说吧，想怎么做？”
江雲：“江城那个项目。”
“我可不会拱手相让。”商焱听到江雲的话，毫不犹豫开口。
开玩笑，那个项目无数人盯着，商焱是要哄人。
却不至于真拱手相让。
江雲翻了个白眼，阴阳怪气：“商总还真是有诚意。”
她不耐烦道：“我也没抱希望你会拱手相让。”
“我只有一个要求。”
江雲看向商焱，“非白没钱。”
“所以，请商氏也用同样的资金额投入。”
商焱把玩着玉佩，漫不经心开口：“多少？”
“九十亿封顶。”
九十亿，对于江城那个项目来说不算很低，但也绝对不充足。
是个具有挑战意义的数字。
“如你所愿。”
“你得写保证。”江雲显然不信任商焱。
“……”
“一言九鼎，说了这次不坑你，就不会食言。”
江雲将信将疑：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……
返回京都，江雲就开始着手准备江城的竞标会。
商焱京都后也查过，如今非白规格，能贷款项顶天一百亿。
除去非白手上项目需要的资金投入，江雲能拿出来做江城这个项目的资金顶天九十亿左右。
倒是个实诚的丫头。
把对赌的消息交给徐枫，商焱有些期待，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能怎么玩。
接下来的时间，江雲大多都在公司忙碌。
一直到月底，江䪧与牧歌的婚期临近。
订制的婚纱从北约空运过来。
刚去银行贷款出来的江雲接到了江䪧的电话。
“临城这边出了点意外，我赶不回去，你陪牧歌去试婚纱。”
“不太好吧？”江雲把玩着手里的合同，有些无奈。
她哥还真是……不通风情。
江䪧没说话，匆匆给了她时间和地址后就挂了电话。
下午两点五十，江雲提前十分钟抵达婚纱馆。
她前脚刚进去，牧歌后脚就走了进来。
“雲雲？”看到江雲，牧歌甜甜一笑。
嘴角的梨涡甜美温柔。
“牧歌姐。”江雲微微颔首打招呼，见牧歌四下环顾寻找江䪧的身影，一边吐槽江䪧竟然没告诉牧歌。
一边解释道：“我哥在临城有点急事，让我陪你试婚纱。”
这话说出来，她自己都没底气。
牧歌听了，眸色一暗。
没等江雲安慰，她却挤出了一抹笑：“没事，就是试一试婚纱。”
这话，更像是自我安慰。
藏不住的失落。
江雲不善安慰，只能尽量减低她的失落：“其实我哥这人，就是古板了些。”
“他没谈过恋爱，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，你直接提出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牧歌却出乎意料的开朗。
“他什么样都没关系，我喜欢他就够了。”
江雲不明白，为什么一厢情愿喜欢一个人也能坚持这么久。
不过，她祝福就对了。
两人坐了一会儿，婚纱送了过来。
一共五套。
一套中式、一套婚纱还有旗袍与敬酒服，以及晨服。
都是订制赶工的。
江雲看着牧歌穿上婚纱满脸藏不住幸福与向往的模样，无奈叹气。
至少，此刻她是幸福的吧。
嫁给江䪧，虽然不一定能举案齐眉，但相敬如宾应该是没问题的。
江䪧不通风情，却也不会三心二意。
只是，不知道牧歌这份决心能支持她走多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