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落有声的房间内回荡着裴寺琛冷冽的声音。
不是问句，而是一句肯定的陈述句。
和裴寺琛结婚……
江南烟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，她突然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。
“是我给的交待不能够让你满意吗？”
男人见她愣神，忍不住问道。
她抽出手，艰难的咽了咽喉咙：“你…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。
裴寺琛皱眉，语气坚定：“结婚，你和我。”
江南烟突然站起，深吸口气走进洗浴室，拧开水龙头，快速用冷水冲脸。
五分钟后，她将脸擦干净，走到裴寺琛面前。
“你知道和我结婚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男人抬眸看着他，神情严肃：“你永远属于我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江南烟捏紧了手指反问。
裴寺琛看着她，没有说话。
刚刚还和谐相处的氛围瞬间消散。
江南烟那些久违的情绪又开始翻涌。
她想了又想，手指反复攥紧松开。
“我再问一遍，那你呢。”
裴寺琛看着她，眼底闪过迷茫：“我会尽力去做一个好丈夫。”
“什么是好丈夫？”
江南烟脸上露出嘲讽，声音哽咽。
“我要的是一个名分吗？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，我要你爱我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，我也想要你属于我，就像我曾经爱你那样，你懂吗？”
裴寺琛抬起手，轻抚她的脸：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懂。”
江南烟直接打断他：“因为你对我只有占有欲，你可以随意和别人接触，调笑。却要求我必须跟在你身后，永远做一个被你随叫随到的玩物。”
“这不是婚姻。”
她眼眶通红：“这是你对我的束缚。”
说着，泪水顺着眼角落下，划过男人的指尖。
裴寺琛眼底一痛，他张了张口，却发现自己无从解释。
“过往的这十多年来，我每次都毫不犹豫的走向你，你不拒绝，但你反复迟疑。”
江南烟拿开他的手，自己遮住双眼，轻声喃喃。
“这段时间你确实对我很好，我也有过一瞬间的恍惚，误以为我们可以试试，但其实不是，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，你从没想过你会对婚姻忠诚。”
男人抿了抿嘴，突然发现在真诚面前，所有的巧言善辩都排不上用场。
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这时门铃声响起，陈锋推着一大车的玫瑰花进来，后面还跟着乌央乌央的人，有的拿着红酒，有的拿着蜡烛。
江南烟直接夺门而出。
陈锋尴尬的看着上司。
裴寺琛按住太阳穴揉捏两下，接着果断换上衣服，无视陈锋，跟了出去。
就几分钟时间，江南烟躲进凌熠的房间。
裴寺琛立即坐上电梯，就在快要下去时，他突然走下电梯，站在凌熠门前。
屋内。
凌熠给江南烟倒了杯热水，又拿出冰袋给她敷脸。
“裴寺琛要和我结婚。”
江南烟突然开口。
凌熠动作顿住，片刻后才敛下自然：“嫁给他不是你一直的心愿？”
“是……又不是。”她脸上露出迷茫。
“因为你还爱他，下意识想要把你们放在平等的位置上，但是南烟，多爱的人的总是要付出更多一些的。”凌熠轻叹，不知道想到什么，眼底闪过嘲弄。
“如果你有和陆眠结婚的机会，你会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凌熠看着她，语气坚定：“只有念念不舍会犹豫，我已经不爱她了，所以能够脱口而出。”
“南烟，你问问自己心，真的有放下他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