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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拳头棍棒等东西不断朝尉迟萧身上砸。
  恍惚间,他好像看到他的君君姐站在墙角。
  见尉迟萧不要命地护着画像,有乞丐不耐烦了,抱起一旁的石头想要向他砸去,却没想到脚下一滑。
  乞丐往后倒去,手中的石头飞出,在乞丐刚摔到地面不久,石头紧随而来,砸在那个乞丐的胸口,乞丐口吐鲜血……
  其余的人一见出了人命,生怕这件事会殃及自己,当即不敢逗留,纷纷跑了。
  不久,一群官兵走来,二话不说就要前来抓尉迟萧。
  “他毕竟是本太子的堂弟,看在本太子的面子上饶他一回!”尉迟麟衣冠楚楚,大冬天的手中依旧握着一把折扇,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。
  “太子将来一定是个仁君!”
  前来看戏的人对他一阵赞扬声,而尉迟萧成了卑微的蝼蚁。
  看着周围人那些虚伪的嘴脸,他的心比这冬天还要冷。
  尉迟萧昔日救助过的那些百姓,一个个对尉迟麟阿谀奉承,没有一个肯站出来为他说话,真是世态炎凉,墙倒众人推。
  甚至那位大人为了讨好尉迟麟,把目光转向了他:“太子肯为你说话,是你的福分,你还不快跪下谢恩?”
  “罢了,毕竟曾是兄弟一场,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!”尉迟麟假装为他说好话,只是眼中满是戏谑。
  人们陆陆续续走了,原地只余下尉迟萧倒在地上,抱着画像一动不动。
  雪花越落越多,几乎要覆盖住他,他艰难地掀开眼皮,往墙角看去。
  可墙角那倒身影已不见了,而他眼前金光一晃,再次醒来就回到了十九岁时。
  “皇儿,你怎么又哭了,是哪只流浪猫又死了吗?”
  熟悉的声音传来,尉迟萧其实只是愣了一会儿神,再次看到炫文帝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,他悄悄呼出一口气。
  接触到袖内的倒霉符,尉迟萧在心里问金球:【这倒霉符究竟能让人有多倒霉呢?】
  金球酷酷地回道:【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,你找个时间去试试就知道了!绝对不会让你失望。】
  “皇儿,你就是太善良了!”炫文帝也不知道这样是福是祸,叹了口气。
  “父皇,皇叔都跟你说了什么?”
  炫文帝被问住,不知如何作答。
  “他说如果让南家抢了江山后,南家第一个杀我!”尉迟萧的语气不是疑问,将喻亲王刚刚的话复述一遍。
  ……
  南雅君假装在街上闲逛,甩开了跟踪的人,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换回平时的装扮。
  而另一边,南逸之被人打了个半死,正想要去医馆,却被人赶了出来。
  他从路边随便捡了根竹竿充当拐杖,正一瘸一拐走在路上,突然就遇上一个人,转身就想溜。
  “站住!”
  “大姐!”南逸之十分心虚地转过身来,目光都不敢去看南雅君。
  南逸之此刻头发凌乱,一缕发丝垂落至额前,衣服灰扑扑的,脸上身上都有不少淤青。
  “你干了什么?”南雅君看着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,明知故问。
  “没有!”南逸之慌慌张张地否认。
  “对了,爹给我的那块令牌不见了,你看到了吗?令牌上有……”南雅君戏精上身,脸上满是愁容,描述了一下令牌的样子。
  南逸之一听,愈加心虚了,连连否认。
  “哎,这可是皇上赐给南家的虎符啊,可以调动九万大军,若是弄丢了,就惨了!”南雅君唉声叹气,焦急地小声喃喃。
  南逸之正巧听到她的话,知道那个令牌其实是虎符,还是皇上御赐的,他的脸刷的一下惨白如纸。
  虎符形状一般都是老虎模样的,所以南逸之从未把令牌和虎符联系在一起。
  “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,若是让皇上知道了,就更惨了,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!”南雅君手搭在额头上在原地来回打转,十分烦恼的模样。
  第一次见一向强势的大姐露出这副烦恼的神情,南逸之愧疚了,可听到全家都逃不了关系,他的小心脏险些忘了跳动。
  良久,南逸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大姐说的是真的?”
  “你自己去打听,不说了,我还是先去向皇上请罪吧!主动请罪,他也许只治我一人死罪!”
  南雅君话到此处,转眸看向南逸之,拉起他的手:“逸之,以后将军府就交给你打理了!”
  南雅君现在说话的口吻,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。
  南雅君哽咽说着,吸了吸鼻子,把头偏向一边,抬袖抹了抹泪水:“以后不要到处惹事,大姐没机会护着你了!”
  “大姐我……”南逸之的话语梗在喉咙口,手上的伤被她紧紧捏着,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  “哎呀,你身上怎么都是伤?”南雅君仿若现在才注意到南逸之身上的伤,拉起他的手到处打量。
  看着她满是担忧的样子,南逸之更加内疚了,默默收回了手。
  他想起这些年自己做的混账事,不是去跟人打架就是被人打,到处欠钱,每一次都是南雅君摆平的。
  而她也不过是比他早出生那么一会儿。
  “我带你去看大夫!”
  “不必了!”南逸之闷闷地说了一句,一瘸一拐向前走,走路时扯到伤口,他咬咬牙,硬是一声不吭。
  “怎么能不去呢?你要是出了个好歹,以后将军府让谁来打理?”
  二人来到医馆,南逸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,不过这些伤也够他疼一阵子了。
  “大姐!”离开了医馆之后,南逸之跟在南雅君身后,犹豫了一下还是唤住她,老老实实地交代,“那块令牌是我弄丢的,我自己去皇上面前请罪!”
  不成器的南逸之第一次认错。
  “不行,你怎么能去呢?”南雅君一口拒绝。
  见南逸之愧疚欲死的样子,南雅君知道这场戏没白演。
  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本少爷怎么就不行了?我又不是小孩子,也不是遇事就只知道逃的懦夫!”南逸之一听就急了,红着眼吼道。
  换做以往他是不敢这么吼南雅君的,今天是急过头了,声音也不由大了些。
  “姐,你等着,我不会连累将军府的!”南逸之说罢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  没走几步却被南雅君叫住:“站住!”
  南逸之仿若不闻,甚至加快了脚步。
  南雅君道:“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!你等着,我过几日进宫去探探皇上的口风,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?”
  南逸之以为南雅君这次还是为了护着他,心头一暖,脚步顿了顿,又继续走,因为他不想再连累南雅君,南雅君若因为他受到牵连指责,他会内疚一辈子的。
  南雅君一阵风似的闪现到他面前,拧着眉头,一手搭在南逸之肩上认真道:“我自会带人去把令牌找回来,我们家的办事效率,你也不是不知道。”
  南逸之原本在闷声走路,听到这一句话,突然扬起头来:“真的?”
  旋即南逸之想起她话中的“亲自带人去找”,又愧疚起来。
  南雅君注意到他的神色,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淡淡说道:“无论过去的自己有多讨厌,现在改,还来得及!”
  南逸之因这一句话陷入沉思。
  姐弟二人一前一后在街上走着,谁也没有说话。
 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:“南雅君,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,你给本郡主站住!”
  一个女子拦住南雅君的去路。
  “郡主叫住本小姐,是要和本小姐的锦鸿鞭探讨人生吗?”南雅君挑眉,默默取下腰间的鞭子,拿在手中把玩。
  轻飘飘地一句话满是威胁。
  尉迟白薇一见到她手中的金色长鞭,嚣张气焰弱了下来。
  这个鞭子是御赐之物,可打皇亲国戚,况且南将军府大小姐凶悍十分,打过不少达官显贵和皇亲贵胄。
  又因其手握锦鸿鞭,谁都不敢奈她何!
  对她又恨又怕,尉迟白薇曾经得罪过南雅君,被她揍了几次,怕了。
 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,在街上找南雅君的麻烦,就不信她南雅君能当街暴打郡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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