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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宫殿内的音律传入耳畔,带来一抹喧嚣。
  繆牧蓉怔愣一下,没想到这么快,池宴忱便会按耐不住找自己。
  找自己做什么?
  质问自己为何没死?
  想到此,繆牧蓉目光沉下来:“我还得回宴席,就不便去了,麻烦你帮我告知国师大人一声。”
  她称呼‘国师大人’时,特意加重了语气,带着些许讽刺。
 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,如墨说出了池宴忱早已交代好的说辞:“国师大人说,温府上下三百零六人的姓名还在他手上,若是在释放前,出了点什么问题……”
  点到即止。
  繆牧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,垂了垂眸。
  便是她不愿意,也得去见池宴忱,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:“带路吧。”
  如墨带路,引领着池宴忱来到了摘星台。
  摘星台下,守卫重重。
  过了守卫,如墨便没有跟上去了,繆牧蓉独自上去。
  她瞧见池宴忱背对着,立于栅栏前。
  “国师大人唤臣女前来,有何事?”
  繆牧蓉开口,满是疏离。
  池宴忱蹙了蹙眉头,转身,目光落在她脸上打量:“怎么这么生疏了?之前不是还缠着本国师娶你。”
  如今他这么问,是何意?
  繆牧蓉猜忌的看着池宴忱,她一向是看不透他的。
  “国师大人说笑了。”
  话落,繆牧蓉捕捉到池宴忱一向冷淡的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和困惑。
  她继续道:“国师大人是臣女恩人,臣女只不过是想报恩,国师大人若是心有所属,臣女也不好恩将仇报,非要嫁给您。”
  一口一个臣女,您,池宴忱听得烦闷极了。
  繆牧蓉说罢便抿了抿唇。
  忽然,池宴忱动了,他走上前,仔细端详着她。
  那如鹰隼般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打量着繆牧蓉,令她有些无所适从。
  半晌,池宴忱抬手了,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,薄唇轻启:“恩人,你若说我是你仇人还有可能,我可不记得救过你。”
  于繆牧蓉而言,冰冷的温度像是架在她脖子上剑刃。
  能随时一刀要了她的命。
  繆牧蓉说的是前世的事情,这辈子他还没救过她,再加上他的眼神,让她有压力,心中一慌。
  “我说的是,国师大人于我的教导,师恩也算恩情。”
  繆牧蓉的心虚映入池宴忱眼底,他修长的大指和食指改为掐住了她的下巴。
  “怎么不自称‘臣女’了?”
  繆牧蓉在他眼底看到了明晃晃的戏谑。
  她被激怒了,用力将他的手掰开,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。
  池宴忱看着她愤怒的眼神,笑了:“生气了?我还生气呢,这些日子,竟然装死,在云来镇的时候,你们是不是过得很开心?别忘了,温向烛故意拖延回京时间……”
  繆牧蓉怒声打断:“池宴忱。”
  “你维护他?”池宴忱忽然变了脸色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
  面对池宴忱的阴晴不定,哪怕是繆牧蓉也害怕,可她依旧维护:“我哥哥忠君爱国,守卫边关多年,连这样的他,你都要下手吗?”
  两人对峙着。
  池宴忱面色越来越难看,一股嗜杀之气朝繆牧蓉扑面而来。
  就在繆牧蓉有些顶不住时,池宴忱拂袖怒道:“滚!”
  繆牧蓉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摘星台,往宴席方向而去,可行至半路,偏偏又遇到了祁墨寒。
  只见祁墨寒满脸阴沉:“繆牧蓉,你对池宴忱还真是情根深种啊,一回来就迫不及待与他私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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