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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边正在询问什么时候送陆白月回来。
  汪天泽揉搓着前额的发,有些崩溃地说,“出了交通事故,正在处理……我会尽快派人送她回去的。”
  电话挂断,汪天泽狠命地踢了一脚轮胎,但心头的懊恼依然无法排解出去。
  半山别墅的位置是远离市区的,等待救援的时间说不准到底要多久,这里风还很大,吹得人们瑟瑟发抖。
  潘嘉年说道,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  汪天泽瞥了他一眼,声音低沉地说,“不用,我可以解决。”
  潘嘉年哼了一声,“你逞什么能,现在还在嘴硬,我送陆白月回医院,你在这里处理事故。”
  汪天泽也不去看他,也不回答,算是默认了。
  “不管是叫你汪总,还是叫你姐夫,你是我同门师兄弟这件事是不会变的。”
  汪天泽微微用余光扫了一眼潘嘉年,最后这一句话,令他心上略起沉浮。
  潘嘉年敲了敲车窗子,司机配合地解了锁。
  拉开车门,潘嘉年半个身子探了进去。
  刘姐还躲在车上嘤嘤地哭,陆白月的肩膀被潘嘉年拍了一下,她回过头,却见那张沉稳干净的年轻脸颊。
  陆白月的眼光里有一丝犹豫,但还没等潘嘉年反应过来,她便一口咬在了潘嘉年的手腕上。
  她下口极重,潘嘉年并没有躲闪开,只是紧紧扼住她的肩膀。潘嘉年知道,他不能松手,否则陆白月就像在狂风中摇摇摆摆的风筝,会被这狂躁的精神撕碎。
  陆白月时而清醒时而癫狂,看得出来,她在努力让自己镇定。
  陆白月用有些颤抖地语调说,“离我远点儿,快走开。”
019 随你便
  可潘嘉年并没有躲闪开,而是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陆白月的肩膀上,“没关系,你想咬还是想打随你便,只要你心里能舒服一点就好。”
  陆白月好像真的失去了控制,嘴唇深深的嵌在了潘家年的手臂上。
  “潘先生,流血了!”刘姐看着汩汩的鲜血从潘嘉年雪白的衬衫袖口流出,也是吓坏了。
  潘嘉年并不回答,只是从身后紧紧地把陆白月抱住,然后命令刘姐,“把车窗打开。”
  暗仄的空间会加重压迫感,他尝试着想要做出一些努力。
  清凉而又新鲜的风从窗子涌进来,冲淡了被禁锢的空气,潘嘉年能够感觉到怀中剧烈挣扎的陆白月慢慢变成颤抖,直到缓缓地松开了他。
 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,冷静下来仅仅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。可潘嘉年却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。
  潘嘉年轻轻舒了一口气,然后命令刘姐,“把东西收拾好,都放到我的车上去。”
  东西自然是早就收拾好的,刘姐把东西麻利地拿到潘嘉年的车上。
  潘嘉年把陆白月扶下车,陆白月整个人都是没有力气的,像一条瘫软的蛇,被泡在酒缸里,她一步都走不了。
  这是每次发作之后的必然状态,那是一种耗尽全力挣扎之后的濒死状态。
  潘嘉年也不去管汪天泽,打横把陆白月抱起。
  陆白月哪里还是刚才愤怒咆哮的野兽,她浑身都是潮湿的,汗水连头发都打湿了。潘嘉年好像抱着一件通透又单薄的瓷器,小心翼翼地把她安放在后座上,为陆白月调整了座椅,并系好了安全带。
  陆白月的呼吸还不够匀称,精神依旧处在紧张之中,安顿好陆白月和刘姐,潘嘉年才过来和汪天泽打了招呼,“我先走了,回头再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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