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婳看着祁砚冷漠的神色，却忽然笑出了声。
祁砚有些不解，眉蹙的更深。
施婳见他这副模样，脸上的笑意更加明媚：“你一直这样吗？”
祁砚只觉得莫名其妙：“哪样？”
施婳像是在绞尽脑汁的想该要怎样形容：“就是……你一直都是这幅什么都不在意，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吗？”
祁砚闻言，愣了愣神，旋即反应过来：“是。”
施婳思考了一会，看着眼前的祁砚，又道：“那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吵架了，你一定也有把我拒之千里的时候吧？”
祁砚一愣，脑海中闪过了两年前自己手术的前一天晚上那通电话。
她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，问自己有没有把她当做过家人。
而自己给出的回答只有沉默。
祁砚喉咙莫名有些干涩，看着施婳的模样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是，正是因为他拒她千里之外，才什么都不知道，才什么都没办法阻止。
歪打正着，施婳居然说对了。
许久，祁砚终于整理好了情绪，却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：“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家人。”
那时候他说等做完手术告诉她，现在也算是实现了吧。
即使迟了两年，但至少还有机会说出口。
施婳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，祁砚看了眼时间，又道：“现在时间不早，你先去睡吧，衣柜里都是你的衣服，日用品也都已经让人备好了。有什么事打我电话。”
说完，祁砚转身就走。
施婳看着他的背影，站起身按照祁砚说的去了左边的房间。
房间大部分的眼色全是温柔的蓝色，看上去十分养眼，施婳莫名感受到了一阵心安，打开衣柜拿出了睡衣，随即去浴室冲了个澡。
等出来时，施婳视线却落在了梳妆台上那个小巧的摆件上。
那是一个月亮形状的摆件，看上去十分崭新，应该是祁砚新买的。
施婳不由自主的上前，视线紧紧的黏在了摆件上。
她缓缓抬起手，克制不住的用指尖去触碰。
可当白皙指尖触碰到摆件的那一瞬，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砸落在了梳妆台上。
施婳猛然回神，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收回了手。
她抬头，镜子之中的自己鼻尖与眼眶都泛着红，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淌。
施婳没办法知道为什么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，可是却克制不住流泪。
她颤抖着手将摆件放进了梳妆台的柜子上，坐在床沿，许久，才终于平静。
……
夜色漆黑。
祁砚坐书桌边，修长手指夹着香烟，却并没有抽。
他从不抽烟。
正如他过往的二十六年从未撒谎一样。
烟雾袅袅上升，烟灰长长一节，堪堪挂在烟蒂上，祁砚却也不弹，只是任由那点火光一点一点攀上。
直到炽热温度快要烫到手指，祁砚才丢下。
就在这时，身边的手机忽然响起，铃声在寂静黑夜之中格外刺耳。
祁砚抬手接起，耳边响起秦风衍的声音。
“你找到她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