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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清淡,稀薄,虚无缥缈,似有似无,诱得旁人想埋头深深呼吸去捕捉。
  但很难把握,她那个小男友是不是闻到过更多?抑或是被巫山云雨浸湿滋润时,味道会变浓烈?
  想法逐渐变态,贼心死灰复燃。薛稷藏轻笑,想来之前因抑郁伴发的淡漠,大概是好了?
  电梯门打开,温柔的电子女声机械地跟他道歉「让您久等」,声音之殷勤透露出些许的迫不及待,薛稷藏想着,等忙过这阵,是该找个女人谈个恋爱了。
  时间丝滑地过去两周多,转眼到了十二月,天寒地冻。周末将至,天空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绒花。大都会交通系统脆弱至极,路面稍微湿滑一点,主干道上便车水马龙堵得水泄不通。
  钟琮握着方向盘,一点一点地往老板公寓挪。天气恶劣,聚会取消,堵在路上很无聊。脸上的伤疤有点痒,钟琮忍住不去挠。
  小余大夫的售后做得周全,早早地给他拆了线,贴了一阵美容人工皮。之后不用贴了,给了两支祛疤药膏交代他每天涂,叮嘱伤口不要挠,力争还他一张无瑕的脸。碰到这么负责任的小大夫,钟琮深感庆幸和感激。
  正想着,说曹操曹操到,路灯下那身浅灰色的羽绒服不正是昨天才见过的余大夫。
  这儿离公寓不远,堵车的间隙钟琮分神望过去,只见路边潇潇细雪下,余稻香袖着手揣着兜,扣着羽绒服帽子,羽绒服下两条筷子腿,看不清脸tຊ。
  两米开外,两个男生不知为何在撕扯,一个揪着另一个的衣领,拳头在空中挥舞半天,就是不见落下,另一人口中振振有词,看上去淡定许多。
  后车滴滴了好几声,钟琮专注吃瓜没听见,后排的薛稷藏伸出长腿敲了敲座椅背,“走~”
  把老板送到大堂,钟琮打方向欲走,薛稷藏一条腿迈出了车厢,回头警告他,“少多管闲事。”
  原来老板也看见了。钟琮点头,薛稷藏迈出了半步,再度回头警告,“别阳奉阴违。”
  钟琮汗颜,“我这不是怕余大夫吃亏嘛…”
  呵,薛稷藏笑他天真,“她会吃亏?她看热闹看得比你还悠哉。”
  轰走了钟琮,薛稷藏踱步上楼,走上电梯刚转过身,便看见余稻香冷着一张事不关己的脸,披一身风霜,闲庭信步而来,向对面的电梯漫步而去。
  薛稷藏按下关门键,将那道背影关在了电梯外。什么两男争一女的烂戏码,幼稚,争什么劲,你看她哪有心,全身而退,置身事外。
  可是随着电梯上行,有些画面不受控制地跑过了薛稷藏的脑海,细想之下,颇为诡异。
  薛公子从小舍不得过度用眼学习,视力保持良好,刚才路边那两个蠢货应该一个是大侄女的前室友,那个明面儿上的「男朋友」小佘,另一个像是在公寓大堂出现过的她的讨债鬼弟弟。
  按说这「姐夫和小舅子」,见面理应互敬三分才是,他们俩有什么可打的。
  因为钱?还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「感情纠葛」?
十七
  薛稷藏提醒别人不要多管闲事,自己却把别人的闲事琢磨了半天,还越想越离奇,真是见鬼。
  事实证明,男人也有直觉。那个「弟弟」三番五次闹到他跟前,不管是无心还是有意,横竖不像只好鸟。
  果不其然,次日周六,薛稷藏和钟琮从工地回来,正准备上楼一起去梳理一下工程电路,地库车位斜对面的暗处鬼鬼祟祟冒出来一个影子,阴测测地低呼一声,“薛先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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