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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钟琮将表捞起,追出去还给那位小爷,那一位蹙了下眉头一脸嫌弃,“黏黏唧唧的还怎么戴,送你了。”
  那一晚,少年钟琮额头冒汗,顿悟了一连串:搜罗遍上下全身,他也凑不出这一块表钱;
  以他现在的家底,根本就没有在这种销金窟寻欢作乐的资本;
  酒肉朋友仅限于饮酒和吃肉,在他险些遭受胯下之辱的当口,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们集体失声遁形,竟无一人出声替他说句话。
  听完钟琮忆往昔峥嵘岁月,薛公子撇了下嘴,“你这也没多值钱啊,一块表就把你买了?”
  钟琮摇头,不过是从那以后,世上再无随波逐流到处厮混的落魄子弟钟琮,而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高校生,“不管您信与不信,这是机缘,这表还是您的,您送给我,我就戴着,哪天您想收回去,随时可以收走。”
  薛稷藏沉默。
  日落归山,雨落入海,用宿命论来解释波谲云诡多变的人生,虽然有点消极没出息,但轻松。相处时间长又能怎样,只会让反咬一口时更稳准狠,不如干脆放下纠结随他去。
  厘清心绪,薛稷藏将之前潘助理离职的来龙去脉跟钟琮实话实说。钟琮思绪飞转,很快便融会贯通,“所以这个弟弟突然找上门,很可能是有人在里头搬弄是非?”
  薛稷藏不置可否,拐回原题,“余稻香他弟的事,不用查,直接做。”
  哪里冒出来的杂草,乳臭未干只会发狠打嘴炮,也不掂量掂量值不值得本公子为你耽误这功夫。
  “到…什么程度?”钟琮想探个底。
  “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「欺男霸女」。”
  不要在本少爷跟前指指点点,不喜欢,小爷我欺男霸女的时候你丫还没断奶呢。
  被余家姐弟打岔浪费了点时间,薛稷藏和钟琮过完图纸已是晚上九点多。之前潘海阔也是工科出身,在校成绩也不错,但不知是不是心思有诸多分散,虽然从业经验多几年,但业务能力相对钟琮而言并未见长,薛稷藏这个纨绔子弟能力是有限但并不是外行,这一点他比较认可。
  钟琮走后,薛稷藏稍加思索,拿起手机披一件外套便下了楼。
  站在1102门口,按了四五下门铃没人应,打电话也没人接,薛稷藏没了耐性,回忆一番,直接按起了密码,滴滴滴几声过后,芝麻居然开门了。
  室内灯火通明,人不在客厅,主卧卫生间里吹风机嗡嗡作响,难怪听不见外头的动静。来之前跟钟琮对话半天,薛稷藏有些口干,抄起吧台上的杯子自顾自地倒了半杯水,不紧不慢地边喝边等人出来。
 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,一阵悉悉簌簌过后,余稻香披一头微潮的乌黑长发,裹一件白色浴袍,贞子般晃荡了出来。
  可能是刚才撒泼打人用力过猛太累了,但见她头也不抬一轱辘滚到沙发上,举起手边的平板,开始悠哉悠哉看文档。
  但见她倒着躺在贵妃榻上,赤脚踩着沙发靠背,四仰八叉,毫无形状。一头黑发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,任发梢随意地垂在地板上,时不时晃晃脑袋,似在换着角度晾着长发,好不自在。
  松散的浴袍,无意中露出了半条长腿的春光。
  不再半工半读疲于奔命,现在余稻香的营养状况很不错。头发乌黑柔亮,小腿皮肤莹白润泽,隐约显露出来的肌肉线条纤秾有度,和初见时那个柴火妞判若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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