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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找了好几天没有任何线索的林家,找到了安和镇来。
  在安和镇问了一圈,没人见过林春华。
  张小娥、林得胜又去了凤桥矿场。
  杨助新不在矿场。
  副矿长侯光明接待了张小娥夫妇。
  “侯矿长,我们是林春华的父母。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。
  我们把丹江县城翻了个底儿朝天,也没找着他。
  想着他之前在这里工作,又被辞退,所以来问问你们,有没有见过他。”
  张小娥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,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。
  侯光明是个大老粗,也是个直肠子,更是个忠实的革命家,管着凤桥矿场的矿工们。
  “林家嫂子,春华从被开除,就没再来过了。
  他走的时候行李那些也都拿走了,工资我也叫人给他结清了。
  怎么可能再来这边呢。
  他在我们这工作的几个月,几乎没有朋友。
  而且,不瞒您说,他在矿场的表现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。”
  “我们家春华给矿上添麻烦了,能不能请侯矿长召集矿工们来问一声,有没有人见过我家春华?”
  “哎哟,我说你这嫂子好没道理,我们这是什么单位?
  岂是你随便想进就进,想问事情就能问的地方?
  我们的矿工可是拿着命在干革命。
  革命同志,不说谎话。
  我打包票,林春华没有来过我们矿场。
  他也没脸来。
  工作的几个月中,就下了三次矿井,还是实在人手不够他才下去的。
  平日里,tຊ一个大男人,就挑些轻便不累不脏的活来干,还跟别人辛辛苦苦下井的矿工拿一样的钱。
  正好今日你们家属来了,你们评评理,你们家林春华这样做,对得起革命先烈们吗?”
  张小娥一听侯光明大帽子扣下来就慌了。
  她可是知道不少人因为这样丢了工作,有的甚至丢了命。
  侯光明越说越气愤。
  林得胜眼看情形不对,拉着张小娥离开了凤桥矿场。
  往回走的时候,走到半道上,张小娥昏了过去。
  林得胜好不容易才把张小娥弄回了家。
  马思晴总是借口工作忙,不再回林家。
  抽空的时候,马思晴请了工匠来把自己家的围墙加高了。
  换了锁。
  闫萍仿制了马思晴家的钥匙之后,去试探的时候,发现马思晴换了锁。
  这种锁,她从来没有见过。
  但是她有办法。
  又用老法子,做了蜡制的模具。
  结果,拿去找人打钥匙的时候,匠人说,这种样式的钥匙他们从来没有见过,没法仿制出钥匙来。
  闫萍最后想起了本家有个喜欢小偷小摸的远房表弟,开锁的功夫一流。
  只是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,也不知几时才能找到他。
  姚军安在对付林家,还没有功夫来理会马思晴。
  可是闫萍有空。
  荣珍自从搬到城东之后,也不讲究了,很少骂人。
  她回忆自己瘫痪之后的生活,马思晴在姚家的那段日子,是最舒服的。
  因为马思晴把她伺候得最好,干净,有活力。
  姚国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白秀芝,想念得很。
  可是白秀芝被董大山软禁起来了。
  提拔董大山的那个老领导程永年,如今在黑省是二把手。
  荣耀华把董大山的材料递上去之后,到了省里的时候被程永年拦截了下来。
  然后火速把董大山叫到了身边,质问董大山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  董大山这些年当革委会主任,才学了点文化,可是也不多。
 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,一头黑线。
  “程书记,您知道,我文化不高,大字不识几个。我,我看不明白,这些上面写的啥?”
  “写的啥?写的都是你的罪证!被人搜集起来,捅到省里了。幸亏这案件先过的我的手,不然你现在就在牢里了。”
  程永年气急败坏。
  “我,我也没做什么啊!就是,就是娶了仨媳妇,有人求我办事,靠谱的我就帮了。
  我在丹江县,政绩您也知道。
  不孬吧?
  这些年就没出过大事儿!
  小事儿,肯定会有一些,可是我都积极解决了。”
  董大山为自己争辩。
  “你好好听着,我念给你听。
  68年2月,收了武镇一百姓的烟酒外加一百块钱,帮他的儿子安排到了凤桥矿场,吃上了国家饭。
  68年4月,睡了丹江供销社的售货员许某某。赠送给许某某一个金戒指,加一辆二八大杠,一台收音机。
  69年7月,龚远镇五河庄一个知青在知青点被人杀害,你息事宁人,隐瞒了实情没有上报。
  69年11月,你以低价卖了丹江的两块地,卖地所得的钱都进了自己腰包。”
  程永年挑了几件大事念了出来。
  “恩公,我一件一件解释。安排矿场的工作,是因为那户人家他有指标。
  他儿子高中毕业,按理是可以进入国营单位,但是被人阻挠了。
  就找到我,送了礼。我确实收了,可是肯定没有违规操作,这个能经得起你去查。
  睡了那个姑娘的事儿。那人下了迷药,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睡她。
  事后她向我敲诈勒索,我怕影响前途,就给了。
  您知道的,那些年跟着您,我有些库存的黄白之物。
  知青被人杀害,杀知青的人的父亲,您知道是谁不?那人在京城啊,广播里经常出现他的名字。
  我能不隐瞒吗?
  最后一件,卖地得的钱,我一分没拿,用来贴补知青了。知青们都是南边来的,什么也没带。
  我就用卖地得的钱给他们置办了冬天的袄子,让人砌了炕。
  不然冻死几个知青,我的乌纱帽早就飞了。”
  董大山一脸委屈。
  “我知道你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,我走的时候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听进了心里。
  这次我帮你压下去,下次我可帮不了你了。”
  董大山连连称谢,又是抹眼泪又是点头哈腰。
  心里想的却是,不帮也得帮,反正你有把柄在我手里。
  现在的董大山早就不是以前的董大山了,不然他能把丹江管得严丝合缝?
  董大山回到丹江,就开始查,到底是谁,想要置自己于死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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