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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,只剩无尽的黑暗和痛苦。
  白露的眸光彻底黯了下去,不断有血从胸腔涌上来,她压不住,眼角,鼻尖,唇角都不断溢血。
  她张口,却已经发不出声音。
  “霍凡哲……你真的……一点都不爱我吗?”
  最后一滴泪珠滑落,跌进了血色中。
  她知道,自己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。
  “霍凡哲,再见了。”
  这一次,是彻底……再也不见了。
  手机从手中无力滑落,跌在了地上。
  【检测到108号攻略者生命体征消失,判定为任务失败,即将启动灵魂抹杀程序。】
 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虚空中回响,白露睁着空洞的眼睛,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。
  灵魂开始被强制抽离,过程就如寸寸凌迟,全身都是撕裂的刺痛。
  但这些痛苦,却比不上她心底那份痛意的分毫。
  身体越来越轻,直至最后灵魂完全剥离。
  【灵魂抹杀程序启动。】
  “嗞——”
  眼前的世界好似变成了千片碎裂的玻璃,她的灵魂开始支离破碎。
  垂眸看着地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,白露张了张唇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  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所说的是——
  “队长,我爱你。”
  同一瞬,心电图不再跳动,成为一条直线——
  “滴——”
  陆氏集团,顶层休息室。7
  电话里,传来心电图宣告死亡的警报声。
  霍凡哲愣了一瞬,随即神色变得阴沉。
  他握紧了手机,用力到指骨发白,嘴上说出来的话却是嘲讽:“死的可真快。”
  一旁的颜白雅闻言,眼中一喜。
  她刚刚清楚听见了心电图归于直线的声音,也听见了那边医生沉重的宣告死亡:“患者白露,于凌晨一点二十七分停止心跳,宣告死亡……”
  白露竟然真的死了!
  看着霍凡哲面上还未散去的嘲讽,难道他根本就不在意白露?
  想着,她压不住心里的得意,上前用手圈住了霍凡哲,红唇似有似无擦过他的脖颈,娇滴滴道:“陆哥哥……”
  “既然白露这个疯女人死了,那不如我们假戏真做,今后,由我来陪着你吧?”
  可下一秒,霍凡哲的眼底却浮现起了戾气,一把将她甩开,冰冷吐字:“滚。”
  “不过是我花钱找的演员,你也配提她?”
  颜白雅被推得踉跄,脸色发白。
  看着霍凡哲眼中已然有了杀气,她害怕的心头一哆嗦。
  即便她再不承认,此刻也看明白了,霍凡哲这个样子,哪里是不喜欢白露?
  她哆嗦着逃离。
  疯子,一个两个都是疯子!
  当初霍凡哲找到她说要做戏时,她以为自己有了攀上权贵的机会。
  但霍凡哲一边故意要她演戏给白露看,一边又无比在意白露。
  现在听见那个女人死了,他又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  想着,颜白雅的心中升起了嫉恨。
  霍凡哲虽然是疯子,但是有钱有势又有颜!
  白露那个贱女人凭什么,死了还被霍凡哲惦记!
  很快,房间中只剩下了霍凡哲一人。
  他将手机丢到一边,为了心中无端升起的那抹不安而感到烦闷。
  他揉了揉额角,抬头却还有心情叫人送来了一瓶82年的红酒庆祝。
  看着杯中鲜红的酒,他仰头喝下。
  喝到最后,一瓶酒很快见了底,他的脸色也重新归于平静。
  没什么好闷堵的。
  白露死了就死了,反正明天醒了,他们又会回到初见的时候。
  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来。
  所以,他在不安什么?
  又拿出一张白露穿警服的剧照,朝着照片晃了晃酒杯,嘲弄道:“白露,这一次,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?”
  将酒一饮而尽,玻璃杯滚落在地。
  望着那张照片,他阖上了眼。
  眼前浮现起第一世遇见白露时,她那晶亮的眼睛。
  她似乎很喜欢警察。
  要不然下一世,他就勉为其难再做个警察,陪她演演戏好了?
 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,他心底所升起的那份期待。
  当第二天的晨阳从玻璃中照进来的时候,霍凡哲睁开了眼——
  随即整个人都僵住!
  面前是空了的红酒瓶,玻璃杯上干枯的酒渍像是刺目的血迹。
  他慌乱站起了身,为什么……他还在顶层休息室?
  昨天喝酒压下去的不安,成倍增长。
  为什么没有重来?!
  哪里出了问题?
  如果无法重来,那白露——
  而就在这时,李秘书却神色慌张地闯了过来,急切报告——
  “陆总!您让我们一直监测的那个离子能量团消失了,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七分,正是白露死去的那一刻!这一次,她是真的死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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