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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闻燃脸色顿僵,视线悄咪咪地往旁边一移。
  脖子扭了扭,示意成子赶紧把这男生给带走。
  成子一脸懵:“脖子扭了?”
  闻燃:“……”
  陈润知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,连忙上前:“燃燃,你没事吧?”
  “燃燃也是你叫的?”
  男人眼皮微掀,懒懒地睨过去,声音冷沉。
  成子和陈润知等人这才发现他们身后站了一个人。
  几人纷纷扭头看去。
  “卧槽!”成子爆了句国粹,连忙把陈润知拽走,“走走走,快走!”
  陈润知:“干什么?燃燃还没回复我呢!”
  向晏礼含冰的眸子扫了他们一眼,走过去,在长方形书桌前坐下。
  他一手撑着颧骨,一手曲指敲击桌面。
  声音急促,透着强大的威慑力。
  成子立即怂了,脸上堆笑走过去:“晏哥,您怎么在这儿?”
  向晏礼没回,视线落在陈润知身上。
  成子察觉出他脸色不对,急忙解释:“您别误会。这小子是我们学校的,见过燃姐几面,一直欣佩和仰慕她的飒爽英姿。得知燃姐在这儿后,他就迫不及待地过来向燃姐稍微表达一点点……”比着小指,“内心的情感。”
  陈润知见向晏礼气质不像普通人,连忙问了旁边的小六。
  小六也怕了,缩了下脑袋:“他是老师。”
  “卧槽!”陈润知转身就跑。
  “站住!”向晏礼喝住,示意,“小六,把他请过来。”
  于是,未等小六行动,成子已经一个飞身过去,擒住陈润知双手拐到身后,像押犯人一样把他押到向晏礼面前。
  “成子,你放开我!都是你挑唆的!我本来就不想今天向闻……呜。”
  成子直接捂住他嘴,把他押在向晏礼对面坐下: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!”
  向晏礼没看他,视线落在一直背对着他的闻燃身上。
  声线低沉,透着一丝危险:“闻燃,过来。”
  这事儿怎么就被向晏礼给碰上了呢,这可怎么交代啊!
  闻燃皱着小脸,转身。
  算了,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。
  闻燃深呼吸几下,两边嘴角往上一拉,脸上堆满笑容走过去。
  走到他跟前,她半弯下腰,讪笑问:“向教授,您叫我?”
  向晏礼对上她讨好的眼神,目光定定:“坐下。”
  “诶!”闻燃乖乖在他旁边坐下。
  其他人也跟着得了命令似的,纷纷坐下,一脸正襟危坐。
  向晏礼视线扫向他们,最后落在陈润知身上。
  他弯唇,笑容“和蔼”:“你多大了?”
  陈润知怵了:“十、十七。”
  “喜欢闻燃?”
  “不、不是,我就是欣赏她,然后……”说到最后,陈润知干脆直接承认,“是,我喜欢闻燃!”
  男人脸色顿时沉了,那双桃花眼里氤氲一股冷气:“所以你想跟她在一起?”
  陈润知点头:“嗯!”
  向晏礼突然笑出声。
  怎、怎么突然笑了啊?
  陈润知眼珠一转,把求救眼神投向旁边的成子。
  成子迅速转眼,权当没看见。
  兄弟,自求多福吧!
  你是不知道晏哥抓他们燃姐抓得有多严!
  向晏礼转眼,眼神定定地看向身旁的闻燃,声音慵懒:“你喜欢他吗?”
  卧槽,这眼神太可怕了!
  闻燃摇头如拨浪鼓:“不喜欢!”
  “为什么?”
  “智者不入爱河,寡王一路硕博。”闻燃脸不红心不跳,“我现在要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!”
  男人许是很满意这个答案,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些。
  陈润知听闻燃这么说,一脸受伤,委屈得快要哭出来。
  “吱——”
  椅子被人推开,与地面擦出尖锐的声音。
  陈润知眼眶红润,看了眼闻燃后,转身跑出了书店。
  “陈润知!”成子担心他,连忙追出去。
  六子他们也跟着跑了出去。
  一时间,只剩下她和向晏礼两人。
  尴尬的气氛瞬间在他们之间攀升,闻燃连忙出声:“我、我们还是做试卷吧!”
  说完,翻开一本练习册。
  “成年之前,不能早恋。”
  “啊?”闻燃没反应过来,看他。
  向晏礼抬眼,对上她的眼,神色没有半点戏谑:“成年之前,不准谈恋爱。”
  闻燃愣住,望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,心头一阵心猿意马。
  没出息!
 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望着眼前这张脸,脱口而出:“如果现在就有喜欢的人呢?”
  男人瞳孔一紧:“喜欢的人?”
  “我是、是说如果。”
  “也不能早恋。”
  “……”
  “十八岁之前,你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,别想那些有的没的。”向晏礼敛下眼,把化学试卷摊开,把笔拿给她。
  “那十八岁之后呢?”
  男人手势一顿,眉头微蹙。
  小姑娘眼神真挚,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。
  她指甲抠着书角,问得小心翼翼:“我可不可以谈恋爱,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?”
  -
  两人从书店里出来,已经是晚上六点多。
  向晏礼给她每一科目都买了两套卷子,针对性很强,如果能吃透里面的所有知识点,后续的辅导进度会快很多。
  最后那个问题,向晏礼没有回答她。
  他不回答,闻燃也不好再把那个话题进行下去。
  她拿起笔,开始做题。
  -
 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,回去时,向晏礼把她送到楼下。
 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问的那个问题惹他不快还是怎么的,送她回家的一路上,男人都沉默寡言。
  闻燃百思不得其解,想来想去,最后还是把他不快的原因归结为——
  他是单身狗,目前聊不得恋爱这个话题。
  向晏礼把她送到楼下。
  这气氛太让人压抑了,闻燃一刻都快待不下去了。
  她抱着试卷,头也不回:“那、再见,你回去注意安全。”
  说完,转身一口气跑上了三楼。
  老小区没有电梯,闻燃一跑回家,把自己扔到床上后,才敢大口大口喘气。
  她不敢看向晏礼,总觉得自己问的那个问题冒犯了,他不想回答也情有可原。
  闻燃在床上喘了一会儿,待心跳声逐渐平缓下来后,才从床上起来。
  她走到玻璃窗口,往下眺望。
  向晏礼正好转身,抬步离开。
  一袭白衣最后淹没在夜色里,直至消失不见。
  闻燃收回视线,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失落。
  她耷拉着脑袋,慢吞吞地挪到书桌旁坐下。
  她拿起笔,把笔头的按钮开关按下又按起。
  似是想到什么,她伸手把书架上的便签纸拿过来,执笔。
  外面的月光皎洁明亮,投射在她的书桌上,她整个人窝在月光中,撕下一张标签,执笔,在上面写下——
  【向晏礼,十八岁之后,我可以喜欢你吗?】
  “叮咚”一声。
  微信里来了新消息。
  闻燃拿起手机,点开微信。
  向晏礼的头像显示“1”条新消息。
  她点开对话框,上面写到——
  【可以。】
  闻燃双眼倏然大睁。
  她一脸惊愕地拿起那张便签,看了看标签上的问题,又看了看男人给她发来的消息。
  那种让心脏疯狂跳动的震撼感足以淹没她。
  下一秒。
  男人的新消息又进来。
  【十八岁成年之后,你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。
  【包括谈恋爱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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