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锦时莞尔，端起酒杯：“那就祝你，有新人可爱。”
我和他碰杯，餐厅富有情调的灯光之下，傅锦时的眼神都变得格外热切。
我不是傻子，也不是什么不懂情爱的女孩。
傅锦时对我的示好，其实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。
只是我不知道，傅锦时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。
我堪堪放下酒杯，方慕鸿突然起身走了过来。
“我们谈谈。”
傅锦时伸手，挡在方慕鸿身前，目光锐利：“郁总，没看到我们正在用餐吗？”
方慕鸿睨他一眼，很快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：“那我就等你们用完餐。”
他已经坐下，抱起双臂就是一副厚脸皮等待的样子。
我想无视，但根本无视不了，不过几秒，就扔下刀叉起身。
“你跟我出来。”
秦露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，像是在锤击方慕鸿的心脏。
她挽着干练的头发，精致又昂贵的衣裙，连穿着高跟鞋都能走得脚下生风。
可从前的她，如果是穿着高跟鞋出席活动，行动都是很慢的。
方慕鸿终于确认，现在的秦露露让他觉得陌生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我原本就因为看到宁芙意情绪不佳，好不容易想调整过来，方慕鸿却还是要来扫兴。
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保持冷漠吗？
他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？
“是你想做什么，思妤。”方慕鸿低垂眉眼，有点受伤的样子，“毕业之后我忙于工作，没能经常去见你，可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。”
“我难道不支持你将郁氏变得越来越好？”
我就算再不情愿，每年也还是至少会去一次郁家，陪郁家人吃饭。
这难道不算支持？
如果我不支持，直接不去不是更好？
“你只是想要你的钱。”方慕鸿莫名还有点委屈。
我也不否认：“我当然希望能赚更多的钱。”
谁会和钱过不去？
“可我之前以为你是想……总之，你不能离开傅锦时吗？”
我没说话。
方慕鸿有点着急：“他对你有所图！”
我倏地转过脸看向他，看清他眼中真正的情绪之后，她才觉得好笑般笑了起来。
“你觉得我几岁？我连这些东西都能不知道？”
秦露露的气质早在这几年的磨炼中变得凌厉，反问方慕鸿的时候，方慕鸿都懵了几秒。
记忆里秦露露的样子已经完全消散，取而代之的，是面前这个伶牙俐齿气势十足的梁特助。
“你知道你还……你们……”
方慕鸿说不下去，这其中能有什么，他再清楚不过。
可他越是清楚，心就越是觉得痛。
难道秦露露不爱他了吗？
我看着他这副样子，再也忍不住抬手甩了他一巴掌。
清脆的声音，在寒夜里更显尖锐。
“你以为你自己这么龌龊，所有人就该和你一样共沉沦？方慕鸿，你真令我恶心！”
方慕鸿怔愣在原地，“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我怎么会知道？方慕鸿，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吗？”
我本不想和他多说，但转身之后又觉得有些事情就是该划清界限，我还是停下了脚步，再次看向方慕鸿。
雪比起先来时下得更大了，我冷冷的看着方慕鸿。
“还有，我和宁秘书不一样。傅锦时可以随时让我接替他的位置，你敢吗？”
不管傅锦时对我有什么想法，他对我的培养都是实打实的，我也完全可以以正当手段接替傅锦时的工作。
可宁芙意和方慕鸿的关系，就注定宁芙意无法在事业上有更大的成就。
方慕鸿呆呆站在原地，他承认他还让宁芙意做自己的秘书，是对她ʝʂց的温柔还有贪恋。
但他从没越界，他还是爱秦露露的。
可秦露露好像已经……
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也不在意。
直接转身走回到傅锦时车前，他还在车边等我。
他靠着车门，为我拍手。
“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有错。”
“过奖。”
我坐上副驾驶，暖气将我拉回到现实世界。
傅锦时发动引擎，车子路过方慕鸿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交流，让傅锦时笑了出来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我问他。
傅锦时看了我一眼：“我在想，既然你都懂我的心意，会怎么回应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