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梨好像消失了很长时间,可当祁斯衍看到手机上日期显示的时候,才发现距离沈棠梨消失,只过去了十天左右。
周围似乎彻底失去了沈棠梨的痕迹,没有人提起她,也没有人在意她。
她的父母明知道她失踪了,但对此却无动于衷。
这,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悲哀吧。
再次听到沈棠梨的名字,是从一个陌生来电里传出来的声音。
“药?什么药?”祁斯衍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是一个医生……毕竟自己从来没听沈棠梨说过她在吃药。该不会,这个男人其实跟沈棠梨的失踪有关系?
这般一想,祁斯衍的脸色沉了下去,冷着声道:“我妻子没病没灾的,吃什么药?说,你到底是谁?!”
对方似是嗤笑了一声,直接报了个医院的名字和自己的姓名,便挂了电话。
犹豫再三,祁斯衍还是忍不住心中疑虑,开车去医院找那人。
“沈小姐这三年来隔三差五就会到我这里来检查,配些药品,祁先生不知道吗?”
陈医生一脸嘲讽地看着祁斯衍,沈棠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想必是出自于这个男人的杰作。
他对有家庭暴力的男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祁斯衍低头蹙眉看着手中这三年来沈棠梨的就医记录,感觉心里泛起一股一股的疼意。这个女人,竟然受过这么重的伤?可以前每次带她去医院让温婉帮忙看,温婉都说只是一些轻伤,到底为什么……
心中有些猜测不断上浮,祁斯衍眉头越皱越紧,捏着纸张的手也忘了控制力气,捏出了不少褶皱。
见祁斯衍越来越深沉的眼神,陈医生再度冷笑,微调着眉头语调高昂道:“祁先生,这三年沈小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,身上的伤就没断过。呵,做您的女人还真是够惨的。”
如此戳心的话让祁斯衍双手一颤,他恍然想起来,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这话。
“表哥,当你女人是不是很惨啊?”
祁斯衍回忆起,当初结婚后曾带沈棠梨参加过一次家宴。
在家宴开席之前,表妹见沈棠梨打扮太素,便带着她去她的化妆室化妆,出来后便对他如是言语。
“表嫂从来没有化过妆吗?她连口红和唇膏都区分不出来!难道表哥你从来没注意过她的穿着吗?你不觉得她身上穿的衣服比我们家里的女佣都不如吗?”
让祁斯衍印象最深的是她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真的爱她吗?”
恍然回神,祁斯衍发现,自从结婚后,他从未送过她一件礼物,从没有为她买过一件衣服。他也没见她穿过新衣服,她穿在身上的永远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……甚至于有些衣服还是岳母早些年穿过的……
“祁先生,沈小姐的身体已经垮了,若不想她早逝,就好好养着。”陈医生语气凝重。
祁斯衍浑身一震,抓起桌子上的药逃也似的离开,冲进车中久久不能回神。
“沈棠梨,做我的女人真的很惨吗?所以,你现在不愿意了?”
许久之后,车内传出一声自嘲,慢慢消散于空气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