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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很快,潘岩就被打脸了,他在山谷里待了太久,出来才得知,前世稍有建树的豪强,皆被玄帝清理了一遍,轻易将权力收回了掌中。
  最让他深受打击的还是芷月的消息,她被立为皇后,生下了的皇子也被立了太子。
  周氏越来越沉默,此刻得知消息,眼神再无一丝斗志,默默呢喃。
  “她太幸运了……”
  既生瑜何生亮,芷月就是她克星,前世是,今生更是。
  “我们还有机会吗?”
  周氏扭头看潘岩,像是在问他,又像是在问她自己。
  潘岩眉眼一沉,“我们走,去匈奴。”
  野蛮的异族是他最后的希望。
  周氏嘴角嗫喏,那群异族就是食人的恶兽,苦笑一声,他们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。
  宫中
  “陛下是说,他们逃到了匈奴?”
  芷月看向玄帝,皱眉问道。
 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手里的筹码都被灭了,他们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到匈奴。
  玄帝也很气,许多次都要顺利诛杀二人了,却莫名的被二人逃脱,犹如神助。
  不信神佛的玄帝都有些诧异了,诛杀二人之心越加强烈。
  “朕正在整合兵力,反正匈奴是早晚要灭得,正好趁此机会,一并剿灭了就是。”
  “不行!”
  芷月心中一紧,阻拦的话脱口而出,想到他前世就是征战匈奴后暴毙,她眉眼慌张,“我不许你去!”
  他知道她想到了什么,眼神很柔,又忍不住逗她,“亲自剿灭匈奴是朕所望,宫里有母后,你也能帮上忙,就算……,也有显儿这个太子……”
  “我说不许就不许!”
  芷月难得生气的捂住他的嘴,瞪他的目光都透着凉。
  玄帝突然笑得很开心,俯身用力的亲吻她,刚想跟她解释……
  “呕……”
  芷月推开他,捂着嘴,小声干呕。
  玄帝懵了,他这是被她厌恶了吗?
  想哭……
  “芷芷,你?”
  芷月怒瞪他一眼,扯过他的手,放于小腹,“你又要当父皇了,怎么?都不想见他们了,就想着去冒险不成?”
  玄帝惊喜不已,手足无措的扶她坐下,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怎么没早些告诉朕?”
  芷月却不回他,伸手揪住他的耳朵,“问你话呢,还去不去冒险?”
  他嘴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,也不恼,反而顺着她拉扯,向她靠拢了些,“不去,不去,本来也没打算去,朕就打算稳坐后方,指挥作战呢。”
 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,感情这人故意逗她呢?
  小手默默的从他耳朵上收回来,装作若无其事,温温柔柔的道:“陛下,臣妾不是故意冒犯的,许是这肚子里的孩子调皮,传染了臣妾。”
  尚在腹中,不能为自个辩解的孩子,无故背锅。
  玄帝满眼笑意,手指点了点她的腹部,眼神望着她,“是啊,这孩子可真是调皮鬼,等他出来,朕非得教训他不可!”
  芷月跟着点头,很是赞同他的话。
  时年九月,芷月平安生下两个调皮鬼,一男一女,玄帝抱着呱呱坠地的小公主,笑得一脸宠溺。
  太后则抱起被他冷落的二皇子,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一起,“这孩子长得可真壮实。”
  “可不是嘛,营养都让臭小子抢了,朕的小公主可是瘦了些。”
  玄帝不满的吐槽了一句,又眉眼温柔的看了看怀里,有几分芷月影子的小公主,怎么喜欢都不够。
  太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,摇了摇怀里的二皇子,也不管对方只是个什么都听不懂的小婴儿,说道:“我们小二可别跟你父皇一般见识,皇祖母可喜欢你了。”
  “皇祖母!”
  太子伸手抅太后的胳膊,一脸好奇,“孙儿要看皇弟,孙儿要看皇弟!”
  “好好好,给我们显儿看看。”
  太后俯身给太子看襁褓里的二皇子。
  太子看的直摇头,“皇弟怎么长得这么丑?”
  “臭小子,你刚生下来比他还丑!”
  玄帝毫不留情的揭短。
  太子顿时被打击到了,扭头看太后,“皇祖母,显儿真的那么丑吗?”
  “你父皇胡说,我们显儿龙眉凤目,最是好看不过!”
  太子被安慰到,看向玄帝,“哼,父皇坏!”
  玄帝好笑的摇了摇头,不再理同仇敌忾的祖孙俩,坐到床榻旁,握住累极睡过去的芷月的手,眸光温柔。
  同年,大军推进匈奴的远征军,频频传来捷报。
  帐篷内,周氏收拾出来许多金银,匈奴不能待了,她得继续逃。
  趁着夜色,她钻出帐篷,头皮传来一股剧痛,她被人甩翻在地。
  “贱人,你想逃?”
  老单于的大阏氏领着壮硕的婢女,气势汹汹的瞪着她,“勾引了单于跟汉人皇帝作对,让我匈奴有今日之祸,你以为,你还能活着跑出去?”
  周氏满脸惊恐的看她,张σw.zλ.嘴欲喊,发不出一丝声音,嘴里只剩空洞。
  原来,她的舌头被人割了。
  “啪”“啪”
  阏氏俯身拍了拍她的脸,冷笑道:“你还狂啊!还仗着这身皮子不将我放眼里啊!哼,今日不将你剥皮抽筋,妄对我受你之欺!”
  被两个婢女拖拽着走入黑暗,周氏无声的呼喊,惊惧之意,溢于言表。
  忽然,她眼神对上黑暗中,身穿斗篷的潘岩,停止了挣扎,眼泪疯狂流出。
  潘岩眼神复杂,扭头不再看她,转身跟阏氏道:“若没有我,你也不能顺利除掉她,阏氏,希望你能兑现承诺。”
  阏氏示意一旁的婢女将准备好的金银给他,“我不是你们这些狡猾的汉人,承诺了,自然会遵守,西南角有一匹骏马,你走吧。”
  潘岩接过金银,看了她一眼,嘱咐了一句,“阏氏还是为自己打算一下吧,匈奴,守不住的。”
  阏氏不再理他,交易完成,两不相欠。
  潘岩骑上骏马,奔逃出草原,进入汉地,一路伪装进京。
  他已无路可逃,但是,他想要死个明白。
  亲自问她一句,为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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