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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人之前还一口咬定没怀孕,眼下却又莫名其妙流产。
她嘴里到底有没有真话,傅呈禀一想就心烦。
顾熙之攥着拳头,强忍着没有再挥过去:“我真的不懂宁舒为什么要嫁给你。”
傅呈禀看着他,眉眼间满含警告。
“顾医生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,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。”
顾熙之本还想再教训他几句,旁边来了护士喊他去看诊,他只能作罢。
“你的家事我不管,但宁舒的事我管定了!”
说完他便走了。
傅呈禀看着他的背影,眼底的情绪在肆意翻滚。
他转眸看向病房中还在昏迷的女人,怒火不降反增。
手机铃声响起,傅呈禀敛了情绪接通电话。
不知那头说了什么,他大步离开了住院大楼。
昏昏沉沉。
曲宁舒整个人都处于恍惚中,如浮漂在无尽海漂泊,找不到靠岸。
她好像做了好多梦。
梦里有健在的父母,健康的弟弟,还有爱她的傅呈禀。
甚至,还有他们的孩子。
一家人,温馨而又和睦。
就这样吧,一直沉睡在梦里。
所有的一切太过美好,她不想醒来。
突然间,梦境支离破碎。
争吵与谩骂,弟弟躺在病床上的身影在面前一幕幕晃过。
弟弟。
对,还有弟弟。
“病人醒了。”
医生的声音响起。
曲宁舒缓缓睁开眼,眼神从迷茫到清晰。
入眼一个人影,竟然是邵安安。6
“没想到吧,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会是我。”
邵安安欣赏着新做的美甲,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。
“听说你的孩子没了,真是可惜。”
曲宁舒呼吸一顿,感觉整颗心脏都在抑制不住地抽痛。
看到心电图的变化,邵安安得意地笑了起来。
她的红唇开合着,恨不得用语言将曲宁舒击穿:“哎呀,瞧瞧,我是真不会说话,又让曲小姐伤心了。”
“不过呈禀根本不爱你,就算孩子生下来也无人在意。”
曲宁舒攥紧手指,正在输液的手背已经从针头溢出了丝丝血水。
邵安安掩嘴一笑,弯腰凑近了几分。
“那张三个月的孕检单,呈禀拿给你看了吧?”
听及此处,曲宁舒猛地反应过来之前是这个女人暗中动了手脚。
她再也无法忍受,强撑着身体吼道:“滚,滚出去!”
房门应声而开,傅呈禀入眼便是这一幕。
邵安安赶忙跑到傅呈禀身前,一脸委屈:“呈禀,我只是想关心一下曲小姐,没想到……”
傅呈禀让邵安安去外面休息,随森*晚*整*理即把手上的药放到病床柜上。
待病房门关上,男人的眸子定定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:“曲宁舒,别对着无辜的人发脾气。”
曲宁舒睁着眼睛看向白茫茫的天花板,眸底只余死寂。
无辜的人——
何其可笑!
现在的她,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解释了。
“结束吧。”
傅呈禀一愣。
他从来没想过,这句话会从曲宁舒的口中说出。
半响,傅呈禀垂眸看着她:“孩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,有些事适可而止。”
“傅呈禀,我是认真的。”她的语速很慢,深怕他听不清一般,“反正我们不是真夫妻,结束关系也就一句话的事。”
傅呈禀的脸色沉了下来,语气不悦:“你现在身体不好,我就当没听见,免得你以后后悔。”
说着,他快步离开了病房。
傅呈禀走后,曲宁舒抬手抚过平坦的小腹,泪水无声地浸入发丝。
孩子没了,她的心也死了。
曲宁舒闭上眼睛,脑海里面不断翻滚着过往的记忆片段。
这些年的爱恨纠缠,该真正放手了。
在医院的日子,顾熙之每天忙完手里的工作都会来陪伴曲宁舒。
直到她出院,傅呈禀都没有再来看过她一次。
这样也好,反正他们已经结束了。
离开医院的路上,曲宁舒才知道自己住院这几天,曲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顾不得身体的疲惫,她匆忙赶去了天使医院。
阳光从窗外洒进病房,曲夏的头发上照出点点光斑。
他对姐姐的到来浑然不知,手握笔刷在画板上飞舞着。
残缺的蝴蝶留在了纸上,美得惊心动魄。
“夏夏。”曲宁舒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听即姐姐的声音,曲夏才有了些反应。
“画,画展。”
他举起手中的画纸,想在墙上挂起来。
曲宁舒心中一颤,连忙拉着他坐下来。
“好,姐姐一定会帮你开个画展的。”
京市的画展被傅呈禀一手垄断,那她就去周边城市一个个去找合适的平台。
想到自己还挂在御景别墅的手绘婚纱照,曲宁舒决定去拿回来。
那上面还有曲夏留给自己的祝福语,她一定要好好珍藏。
御景别墅。
曲宁舒开门进去,停在玄关处将墙壁上的画小心翼翼取下来,便准备走。
刚从外面回家的傅呈禀,入眼便是这一幕。
他拦住了曲宁舒的去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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