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虞若昕的回答，将楚兆恒的心彻底破碎。
对于虞若昕一而再再而三的，将两人的关系，一点一点的摘干净，而且一点空隙也不愿留下的行为，他隐约浮上一层郁气。
完全一幅，不想她的生活跟他楚兆恒沾一点边。
意识到这点，楚兆恒心中的郁气瞬间腾起，变成怒火。
要是放在以前，他的骄傲早就让他已经夺门而出。
但是这五年懊悔和思念的折磨，竟然让他在虞若昕的呵斥下，一退再退。
他只是不想，和虞若昕的关系就这么断了。
而且他也不相信，虞若昕能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。
因为无论哪一个女人，面对自己曾经最希望共度余生的人来主动服软退步，怎么可能会有不动容的呢。
她对自己未免，太过火了。
想到这些，楚兆恒胸中的怒火烧得更旺。
他将眼底的伤心，全数收起。
既然她对自己狠心，那他也不能一再退步。
大不了他们就做两个竖刺的刺猬，彼此折磨对方一生吧。
楚兆恒心中猛的一颤。
他竟然会有这么决绝的想法。
但很快，他就接受了。
因为他是无论如何，都不会再次放开虞若昕的手的。
随即，楚兆恒默然恢复冷脸。
他看着虞若昕跟他相同的冷脸，眼睛不带任何犹豫开口。
“你说不是，就会不是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虞若昕疼痛难忍的身体，听到他那句冰冷得像是从地底传来的话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。
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初那个，铁面无情的楚兆恒。
而且，他眼底还升起一抹他看不懂的狠厉。
不等虞若昕想明白，就听到楚兆恒薄唇亲启。
夹杂着冰粒般的声音，缓缓开口：“虞若昕，我们还是夫妻，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脱掉关系。”
轰隆——
虞若昕脑中白光一闪，瞬间连她灵魂都要空了。
楚兆恒在说什么？
他们还是夫妻，他们这辈子都不能脱掉tຊ干系。
一句话，让虞若昕花了五年时间才有所好转的病情，再次山崩地裂般卷土而来。
完全不受她的自主意识控制，她脑子里是有一个思想。
讨厌，好讨厌。
讨厌自己的身体，讨厌自己不受控制的思想，讨厌这世间的一切。
可最讨厌的，是她自己，讨厌到感觉恶心想吐。
她全身暴起，情绪也跟着猛的奔溃。
她望着楚兆恒，眼角似乎痛苦得快要滴出血泪来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！”
但是楚兆恒说完那句话，已经不想再和她交谈。
他直接转身，就往门外走去。
他的决绝，令虞若昕瞬间想起五年前，两人最后决裂的一面。
楚兆恒也是这般，他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，丢到她面前。
但是她当时，只是红着眼睛，死死的望着楚兆恒，说自己不会签。
之后，她就意外失明，陷入被病痛折磨的生活中。
那一封楚兆恒签了字的离婚协议，去哪里呢？
不知道，无论虞若昕在记忆深处各处搜寻，都找不到。
怎么会这样，怎么会这样？
她最不想的，就是和楚兆恒扯上关系，被他拖进痛苦的地狱。
可现在，这个地狱却亲自来到她耳边，悄声告诉她。
楚兆恒，她一辈子都逃不掉，脱不开。
他会是她虞若昕一辈子的桎梏。
猛的，脑中一阵疼痛骤然拔起。
还不等她反应，早已不堪忍疼痛的身体，四肢一软直接往前栽倒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