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惜雪摸着他的头发，感受着他的脆弱。
她劝慰道：“万一他真的只是想找我聊聊天呢？”
“你还挺好心。”
柏南宸忍不住酸了一句。
都是成年人了，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呢？
当初的他唯一能放弃的，只有戴惜雪。
而即便他拼尽全力想要抓住她，她也还是亲手推开了他。
对于现在的戴惜雪来说，他仍然是那个唯一可以被放弃的人。
她的父母，嘟嘟，都排在他之前。
所以他害怕。
因为要戴惜雪放弃他真的太容易了。
“你想要的所有东西，我都能给你，真的。”
戴惜雪相信他能做到，也知道他一定能做到。
那个伤害过她的柏南宸好像真的不存在了。
只活在她的记忆里。
也死在了她的记忆里。
如果柏南宸真的不爱她，真的会这么害怕失去她吗？
或许前世她的死带给柏南宸的冲击实在太大，所以让柏南宸变成了那样的人。
戴惜雪的手不停摩挲着他的头，陷入回忆里，心情复杂。
直到柏南宸的手又开始胡作非为，她才愤愤将柏南宸踹下床。
“在你离开杭州之前，都住沙发！”
柏南宸顺手整理了下被子，提议道：“和我一起回上海吧。”
“和你一起回？你想得好，我用什么名义和你一起回？”
他们现在这种关系，说好听了是旧情复燃，说难听点就是肉体关系。
如果有人真的问起来，柏南宸难道还要和别人介绍，说她是他儿子的妈？
柏南宸还要说什么，戴惜雪继续说道：“他都说想要我单独去见他，我和你一起去上海，多不厚道。”
“不许摆出那种表情！”
以前的柏南宸虽然算不上开朗，但也不至于时时刻刻只想着卖惨。
至少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而不是像这次重逢之后一样，一发现情况对自己不利，就想着装。
意图让人心软，好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以前她怎么没发现柏南宸这么茶？
……
戴惜雪和柏南宸单独在新房里住了两天，柏南宸就独自一人先回上海复工了。
临走前，他还舍不得，就想带着戴惜雪一起走。
然而戴惜雪根本不上他的当，把他赶走之后才和柏先生约见面地点。
确定见面地点之后，戴惜雪才不慌不忙一个人前往上海。
安静的茶室，在她来之前已经包场。
所以戴惜雪从下车之后，就再也没有见过一个人。
直到出现在柏先生面前。
柏先生两鬓的头发已经发白，但头发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。
他静静倒茶，戴惜雪大大方方在他面前坐下。
柏先生抽空看了她一眼，赞赏道：“确实漂亮。”
“我应该说谢谢吗？”
柏先生轻哼：“还伶牙俐齿。”
戴惜雪没再说话，等着听他到底想说什么。
“我听说你们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了？”
“南宸这孩子不错，回到柏氏之后，所有的一切都做得很好。”
“我给他物色了几个对象，他都不喜欢。”
戴惜雪默默听着，没一开始就给反驳对方。
柏先生还在侃侃而谈，戴惜雪早就看着茶水神游。
等她tຊ回过神来，听见柏先生已经说到比较严肃的话题上了。
“更漂亮，家世更好的，比比皆是，你觉得我凭什么不选她们要选你？”
“柏先生可能搞错了。”戴惜雪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，虽然不能忍，但是表情不能输阵。
“我不是物品也不是方案，不存在首选或是备选。更重要的，不是被你选。”
“我不知道柏先生哪里来的错觉，觉得自己有资格插手柏南宸的事情。”
“他现在回到柏氏，这些是他应该承担的。”柏先生表情严肃，不知是故作这样，还是原本就这样。
但戴惜雪不怕他，说话也就没顾忌。
戴惜雪又笑：“看，柏先生又弄错了吧？柏南宸去柏氏，明明是被你求着去的，你怎么还对他有这么多要求？”
柏先生淡淡抬眸：“你这样和我说话，就不怕我做点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