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们都倒吸了口气，这滚水要是灌下去，云月这嗓子就毁了！
不过她们多半都是看戏，毕竟这把火没烧到她们身上，而且王爷心里只有白小姐，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。
接下来，偏房里不断传出云月的惨叫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还不肯说是吗？那就继续用刑，直到她说为止。”白莹莹说完，在桌旁坐了下来。
她倒要看看这小丫鬟能撑多久。
然而云月即便遍体鳞伤也不肯多说一个字，她咬牙死撑，想着，就算是豁出她一条命，她也不会背叛小姐。
小姐那么可怜，嫁给一个不爱的人，毁了容貌不说，还被那个没长心的男人折磨，她就是只剩下一口气，也要坚持到底。
“娘娘，这丫头是根硬骨头，怎么说都不开口。”婆子说着，狠狠瞪了一眼云月，觉得她跟那丑八怪王妃一样，都是个麻烦精。
夜色愈发深沉，白莹莹已经有了困意。
她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云月，眉头皱了皱，语气里透着不耐：“先晾着她，明日再说。”
“是。”
偏房的惨叫声太大，紧挨着的柴房也听到了响动。
程岁宁再也坐不住了，她怎么忘了。
这边有那么多人盯着，云月这丫头不可能这么顺利摸过来，兴许她早就被人盯上。
想到府里还有一个喜欢作妖的白莹莹，她当即撬窗离开。
随手捉住一个婆子，她冷声问：“云月在哪儿？”
“我，我不知情，只知道她被娘娘的人带走了。”
婆子被沈南汐的气势吓到，肩膀连着抖了好几下，之前她还觉得这王妃是个废物，没有一点王妃该有的气度。自打她听说这位将王爷心爱的汗血宝马烤了以后，再也不敢轻视。
“很好，继续守你的门，就当没瞧见我。”
程岁宁松开她，拍了拍手，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。
此时已经过了二更。
白莹莹睡得正香，没一会就被窗外传来的哭声吵醒。
服侍她的丫鬟也听到动静，吓得动也不敢动：“小，小姐，好像有鬼在哭，哭得好渗人……”
“胡说，哪来的鬼！”
白莹莹呵斥，她面上平静，心里却是敲开了鼓。
她命丫鬟拿油灯：“跟我一块去看看。”
一出门，一阵冷风就迎面而来，院子里的竹子也跟着沙沙作响。
哭声再度传来，白莹莹硬着头皮问：“是谁，赶紧滚出来，要是再不滚出来，当心我叫王爷治你的罪！”
“谁找我……”
一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冒了出来，吓得丫鬟脸色煞白，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叫后，当场晕了过去。
白莹莹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，她嘴唇哆嗦：“你，你不要过来。”
“云月在哪儿，我等她很久了，我还有帐没跟她算……”
还在发抖的白莹莹静静闭着眼，听了这话，以为这女鬼跟云月有过节，想也不想，直接告知：“她在偏房，你别过来找我，我跟你无冤无仇，赶紧走。”
她神经紧绷，脸色苍白，几乎要晕过去。
扮作女鬼的程岁宁冷冷扫她一眼，转身就走，说到底，她就是心虚，不然也不至于吓成这样。
等她从偏房的窗户跳进去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而来。
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且毫无血色的云月，程岁宁脸色一变，随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，确认她还活着后，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色陡然变冷。
好，没对她下狠手，就重伤她身边人是吗？
好的很！
她程岁宁想来是有仇必报。
程岁宁阴沉着脸，身上散发着十分恐怖的气息。
程岁宁伸手将她扶起：“云月你先撑住，我马上带去你医馆。”
好在夜里负责看守的人在打盹儿，她成功将云月带出。
云月伤得不轻，浑身是伤，指甲缝里都是血迹，看得程岁宁又惊又怒，这是下了多重的手，是想将她活活打死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