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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啦!”
窗外的海风涌进,潮热吹在心头,曾渔却一阵心凉。
像是被扯醒的梦中人,她讷讷的望着面前的一幕,做不出任何表情。
只是心脏处紧缩的痛意,让她的脸色苍白无比。
她没有哭,没有闹,转过身去脚步踉跄地逃离了这里。
直到到了海边,曾渔才停了下来,海风吹起她的发丝,她感受到了脸庞一片湿凉,抬起手去摸,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。
“哗啦——”
海水卷着浪花扑到了曾渔的脚边,打湿了她的鞋。
一股寒意从脚底爬起,直击心脏。
曾渔望着看不见终点的海岸线,心底空落落,如果杨臻喜欢上了别人,那他还能做她的男主吗?
她缓缓蹲下了身子,将头埋在了臂弯。
她不知道答案。
“呜呜……”
曾渔压着哭腔,忍到肩膀在发着颤。
在这个世界有意识开始,她就坚信她会和杨臻两情相悦,白头偕老。
她追了杨臻十九年,可他就冷了她十九年……
他们明明是书中命定的甜文男女主,如果他始终不要她,铁了心要离婚……那她该怎么办?
失落,惶恐,和对未来的茫然在心头交织,曾渔理不出头绪。
日暮西斜。
她才逐渐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。
站起身来,她擦干了眼泪,右手受伤,她现在也握不住笔,只能先去找社长请假。
至于她的婚姻……
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一路走到新闻部社长办公室,她正准备进去,却听见里面传来了谈话的声音。
“唐同志平时做事认真,人看着也乖巧,她推孙同志下海这事要不要再查一查,毕竟大晚上的,也有可能有人看错了。”
曾渔微微一怔,为了社长的信任,心中升起了微微暖意。
可下一秒,杨臻冰冷的声音就如一盆凉水浇了过来:“这件事有渔民亲眼目睹,证据确凿,查下去也是浪费时间。”
“我申请即刻严厉处置,给白雨一个公道。”
痛。
曾渔第一次明白,原来心痛到了极致,真的会忘记呼吸。
门“喀”的一声被打开,杨臻从办公室走了出来。
四目相对,他却像没看见她一样,神色淡漠地径直从她身边绕过。
曾渔忽地回想起了孙白雨说的话——
【他亲口说了,他喜欢的人只有我!而你这个被他烦透了的麻烦精,早晚要被灰溜溜赶出海岛!】
想到这里,她到嘴的解释鬼使神差变成了:“你到底是为了给孙白雨讨公道,还是只是讨厌我?”
杨臻没有回答,甚至连步子都没有顿一下。
曾渔攥紧了手心,追了上去。
追到屋外,她直接拦在了杨臻的面前,想到他说的那些无情的话,眼泪再度流了下来:“如果你说的公道是错的呢?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孙白雨,你还会冤枉她吗?”
“我们相识十多年,你为什么都不肯信我一次?”
“孙白雨在你眼里就那么好?”
她字字悲凉,通红的眼睛望着杨臻。
她的心中仍存一丝希望。
杨臻垂下眸,黑沉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脸,下一刻,他薄唇轻启,字字锥心:“你没资格提白雨,她没有你这么蠢,这么坏。”
“嗡——”
一阵耳鸣充斥了曾渔的耳中,她彻底僵在了原地,周围的声音好像都在这一刻消失。
等她回过神来时,杨臻已经离开了。
曾渔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欲坠,站立不稳。
她扶着墙蹲下,心中悲寂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名警卫员跑了过来:“唐同志,保卫室有你的电话,是从京市来的。”
京市……是爷爷的电话!
曾渔站起了身,强撑着精神赶了过去。
赶到保卫室,正要推开门,却透过窗户看见了杨臻的身影。
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,杨臻的声音传了过来——
“爷爷,曾渔从小粘我那是她一厢情愿,跟我无关,我不愿意回京市,就是因为对她烦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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