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念瑶填志愿。
叶明珠高度重视。
她调了课，把日理万机的陆涧也带了过来，让他跟她一起陪着瑶瑶做选择。
陆涧看了一眼仇念瑶的分数条，再看她的联考，还有去意向院校参加现场考核所考出来的成绩，点了烟，去阳台抽。
叶明珠追过去问。
“怎么样？”
“顶好的美院就那几所，还用选？挑最喜欢的专业就行了。”
陆涧吞云吐雾，这时，叶明珠却觉得他怎么看怎么靠谱，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落到实处。
其实，原本仇念瑶去帝都“校考”时就选过一次专业，但现在文化分太高，不走艺考路线也能上好学校。
选择更多了，叶明珠就很迷茫。
生怕仇念瑶填志愿填亏了。
叶明珠找了以前的同学，问问一些专业好不好学，学完之后，就业前景如何，他们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成功的典范。
陆涧全程不苟言笑地看着叶明珠打电话发微信忙成老妈子，烟一根接着一根抽，时不时轻轻嗤笑。
仇念瑶把他的反应解读成不屑，她撇了撇嘴，哼，老男人，看不起谁！
外边的人都说陆涧宠爱她小姑入骨，只有她人间清醒，一双慧眼看出了这资本家只在乎陆家利益。
叶明珠听说老同学还真有往艺术方面发展得无比璀璨的，她找来了电话，正要打出来，手机却被陆涧抢走了。
“中外合作办学的专业，瑶瑶现在不用考虑，这个电话没必要打。”
陆涧说着把号码删掉。
“多少年前的事情，你还在吃醋？！”
“嗯哼！”
仇念瑶在客厅，阳台隔着玻璃门，她听不到他们对话，看见陆涧抢手机，只觉得这老男人真烦，早晚要让他下堂。
她小姑25出头，正是花开招摇时。
而且叶明珠跟陆涧只是订婚，再另外找别人，还算头婚！
最后，叶明珠结合仇念瑶的兴趣和她问来的建议，圈出了几所学校，又圈了专业，都是很不错的选择，让仇念瑶自己考虑。
*
夜晚。
拉上窗帘，房间里漆黑一片。
手机幽幽的光打在仇念瑶脸上，她看着屏幕，某美院文物保护与修复，学费15000一学年。
又看了看记账余额，这几天吃的还算省，剩余16090，她默默放下了手机。
这是她早就选好的专业，校考也去考了，她还考了专业排名第一。
以前仇念瑶没有钱多钱少的概念，现在却觉得学费劝退。
这15000还不包括住宿费呢。
单考虑学费和喜欢的专业，选清北更合适？但她的文化分并不合适啊！
或许可以拼一拼，但希望不大。
仇念瑶在枕头上躺下来，被子拉过，盖住她为了更好在小说里写出触感而新买的真丝性感睡裙。
顾战在清北呢。
想起佟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，想到佟慈能去清北，还很可能天天堵在顾战宿舍楼下，向他展开猛烈的进攻。
顾战要是没招架住，被佟慈攻略了……
好烦！
仇念瑶拉过被子，把头都盖住。
*
“唔喔喔唔……”
手机震动，把做着美梦的仇念瑶给震醒。
她眼神迷茫，脸色绯红，抓过手机，声音沙哑地接了电话，“喂？”
“您好，请问是仇念瑶小姐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您有个快件在我手上，方便开门拿一下吗？我在您家门外。”
仇念瑶还在床咚顾战的美梦中不想自拔，懒洋洋回，“不方便，麻烦放到快递柜，谢谢！”
“……”
那边沉默了两秒，接着无奈地说道，“您好，寄件人注明必须本人签收，您什么时候方便，我再过来？”
“……”
仇念瑶清醒了许多，“我现在开门拿，等会。”
火速换好衣服，戴好口罩，仇念瑶顶着鸡窝，拉开了门把。
“您好，请在这里签字。”
仇念瑶拿着白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快递，看了两眼，帝都寄过来的？像是文件。
她边签边问，“现在服务这么好，一次送上门没人接，还来第二次？”
快递员笑嘻嘻地说，“也不是，寄件人给的太多了。”
“……”
客厅。
仇念瑶用小刀在快递封口处划开了一道口子，随后用力一拉，一个透明的A4文件袋出现在她眼前。
打开来看，一张照片？
伸手拿了出来。
照片上，星辰点点，如梦如幻，曲线优美的女孩优雅地抬着头，仰望“星空”。
她不盈一握的腰肢，被男人搂着，修长好看的手指贴在她腰侧，看着照片的仇念瑶不自觉吞了口水，腰上忽然温温热热的。
男人靠她很近，侧颜惊人，他视线自上而下，仿佛是在看着她。
男俊女仙，恩爱非常。
“啊啊啊啊啊！”
仇念瑶把照片一丢，尖叫起来。
拉下口罩，脸颊红得发烫。
午夜惊魂密室里的记忆冲了上来，她和顾战曾经贴得那么近，仿佛整个客厅的空气都稀薄了许多，唇舌干燥。
仇念瑶白嫩的手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，顺手她倒了杯水来喝。
这是她和顾战？
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呢？
仇念瑶抽出文件夹里的其他东西。
一张名片。
哦，她见过的。
还丢进垃圾桶了，眼下是一张全新的。
然后还有一张纸条。
上面的字，龙飞凤舞遒劲有力。
【游乐场找到我，他们想用这照片做宣传。】
【我可以，你呢？】
分成两行。
没有落款。
仇念瑶知道，是顾战写的。
她偷偷私藏过他的作文。
我可以，你呢？
这一行字印进脑海。
耳朵里嗡嗡嗡响，脑袋也像是要炸开了，周身的细胞都甜甜腻腻，空气仿佛入鼻沁香。
仇念瑶红着脸喃喃，“我可以，我太可以了顾学长！！”
过了许久，仇念瑶才稍稍冷静了些，她双手一左一右捂着脸，上面的温度微微退，摸起来还温温热热的。
理智回笼。
游乐场的经理追着要用他们的照片，在被她明确拒绝之后？
有点奇怪。
但也可以理解，仇念瑶回想起来，那位经理确实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。
只是顾战为什么会答应呢？
他给她寄来这么暧昧的照片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丁点，喜欢她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