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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念秋一上马车就缩在角落里,抱着腿看着窗外。
安羽铭几度想要和她说话,和她聊聊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都被她这个样子打消了念头。
还记得小时候沈念秋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,永远都是充满了朝气,天真烂漫。
怎么会变得如今这样,像一朵即将衰败的花,毫无生气。
安羽铭止不住的心疼,眼睛都气到发红。
他闷闷的开口道:“对不起。”
听到这句道歉,沈念秋眼睛一眨,泪便掉了下来。
她这一生,受了那么多的苦,从来没有人跟她道过谦,而这个没做过什么的人却在跟她说“对不起”。
真是讽刺。
皇宫
萧云成跪在地上,额头是磕出来的红印,硕大可怖。
景华帝和太后坐在上头,又气又恨又无奈。
听说这些日子,萧云成不是去太医院就是缩在府里,整日里围着一个女人,这女人竟还是别人的未婚妻,着实不像话。
见他来,连训斥的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,自个儿倒是二话不说磕了一个震天响的头。
“儿臣有一事要说。”
萧云成一字不落的将沈家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,听得太后与景华帝气血翻涌,太后更是眼前发黑。
她竟然还想把沈思夏许给萧云成,简直后怕!
景华帝喝道:“来人,宣大理寺成!沈家救你虽然有功,但活罪难逃!即刻收押。”
又对萧云成佯怒道:“还有你,嚣张跋扈,折腾太医院,参你折子能把你淹死……”
萧云成毫不在意,沉声道:“皇弟甘愿受罚。”
萧云成被带下去打了五十大板,皮开肉绽,痛疼让他寝食难安,他却甘之如饮。
因为疼痛让他没有时间去想沈念秋,他快要在回忆和悔意的沼泽里溺死了,而能救他的人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。
沈念秋用她自己做了一张大网,将他层层包裹着。让萧云成睁开眼是她,呼吸里是她,痛也是为她。
萧云成望着窗外漫天飞雪,喃喃道:“沈念秋……”
萧云成伤好了之后,便先去了酒馆处,问了大娘沈念秋是从处来的,问到之后,给了大娘一笔钱,说是谢谢她这些年关照沈念秋母子的恩德,然后便直径南下了。
他想,沿着沈念秋的痕迹,去探索她过去的生活,这样能不能算把那空白的五年填满了呢?
他一路问一路走。
问到了她是如何求医寻药,跋山涉水的到了京城;问到了她是如何学到的酿酒开店,自力更生;问到了她是如何学着带孩子,如何教他读书识字。
每和一个人交谈,萧云成就会在心里描绘沈念秋当时的情形,眼神满是柔软眷恋。
终于到了沈念秋最初停留过的小村庄,萧云成根据村民的描述来到一户人家,是位上了年纪的大夫。
“你是说那个小娘子啊,我记得的。”大夫听萧云成的形容,一下子就想了起来。
“当时是被人从河里捡上来的,胸口还插着一支箭,都以为活不成了,没成想还有一口气,就送到我这儿来了。”
中箭!!?
萧云成脑袋空白,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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