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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为了战友的妹妹亲手送她进警署。
却又在调查她无罪后告诉她,是他的白月光误会了。
因为这个误会,她被关在警署整整三天。
因为这个误会,他强硬的要开除她的军籍。
因为这个误会,她的军长父亲也差点受到牵连!
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,她无比失望,重生以来头一起满身的刺:“不小心,误会?”
“是不是她哪天杀了人,只要说是不小心,你也能这么护着她?”
男人拧紧眉头,他本意是低头求和,没想到是这种场面。
这一瞬,他好像又回到新婚那几天,女人像只没长大的刺猬,尖锐任性,蛮不讲理。
烦躁顿升,他压低声音:“你到底要计较什么?那对军人来说比生命还重要,你连这都保管不好难道就没错?”
“够了!”
一句浑厚而震怒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。
她抬眼望去,心一顿:“⋯⋯⋯爸?”
父亲一身常服站在几步外,满脸心疼和不满,也不知道来了多久。
一时,压抑了几天的委屈直接涌了上来,让她险些落了泪。
他身体紧绷,生硬朝父亲敬了个礼。
父亲看了他们一眼,转身朝办公室走:“你们两个跟我过来。”
十分钟后,军长办公室。
气氛僵凝,还算宽敞的办公室静到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。
她主动打破僵局:“爸,其实我们…⋯”
“你别说话,坐到一边休息去。”
父亲抬手打断,目光死盯他:“你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兵,我把女儿嫁给你,是希望你能照顾她”
“可你扪心自问,这个‘丈夫’,你当得称职吗?”
他眼眸微垂,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,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。
她偏过头不去看,喉咙却堵了团棉花似的。
沉寂良久,父亲也丧失了耐心,直接丢出句:“你们离婚吧。”
短短五个字,让他和她都愣住了。
反应过来后,她‘噌’的又站起:
“爸,我才结婚三个多月…….”
“就是因为结婚才三个多月,趁早断了好。”父亲语气坚决,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。
接着,父亲冲他下了逐客令:“你走吧,好好想想我说的话。”
他余光望了眼脸色泛白的她,敬了个礼后大步离开。
她下意识就要追,却被父亲叫住:
“不许追!”
她回头望向父亲,可对方却直言道:
“我知道你舍不得他,可你觉得他会舍不得你吗?”
她哽住。
“爸是过来人,他心里但凡在意你一点,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默然了瞬,父亲脸上浮起自责:“也怪我,当初不该同意你嫁给他,让你受了这么多罪。”
看着父亲颓丧下来,她心里更不好受。
当初她在靶场上,对他一见钟情,对着父亲软磨硬泡,甚至做出绝食的荒唐行径,才让父亲保媒。
她握住父亲的手,哽声说:“爸,这不怪你,是我自己做的孽⋯⋯我也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没有我,我只是……要一点点时间。”
重生一次,她是真的有心改正,想和他好好过日子。
可他既然无意,自己也不能绑着他。
父亲说得对,她是时候放手结束这段本不应该的婚姻了。
父亲沉叹一声:“知道你想做一名狙击手,其实我已经打算把你送去首都进行特训,只要你同意,立刻就能去,在此之前你得先离婚。”
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,她没理由拒绝。
犹豫半晌,才说:“⋯离婚之前,我想跟他好好谈谈。”
父亲欲言又止,但最后还是点点头:
“好。”
她在家休息了一晚,第二天一早,得知他又去看战友的妹妹后,便去了医院。
可刚进医院走过拐角,就看见他扶着女人走来。
两人靠的很近,女人笑的很甜,他脸上的温柔,她两辈子都不曾拥有过。
两人的对话传来——
“你还记得吗?你从前答应我说等我长大就娶我,可我长大你却结婚了⋯你是不是迟早会丢下我?”
很快,他耐心又认真的话传来:“不会,我会一直照顾你。”
她静静望着,她没过去,心还是痛,但更多的是释然。
已经没有谈的必要了。
重来一世,自己若是依旧拼了命去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最后只会活成笑话。
她不想这样。
她想成为父亲的骄傲。
天色阴沉,空中飘起了细雨。
她缓缓松了口气,把曾经的执念吐了出去,然后一路走向登记处办手续。
对面抬起头,像是猜到她来的目的,把话接了过来:“是来填离婚报告的吧?”
闻言,她点了点头。
下一秒,男人拉开抽屉拿出一份离婚申请报告,递到了她面前:“昨晚他就签字了,你跟着签吧。”
她接过报告的手陡然僵住,一瞬的失重感让她心跳也顿了下。
但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,也不难猜出他的积极了。
她默不作声在女方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至此,这段强求的婚姻,总算落奠。
再见了。
1981年9月,东海军区。
‘嘭!’
江心棠撞到靶子,惊愕望着不远处年轻的战士,一瞬间,两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。
她明明孤独老死在家,怎么再睁眼竟然回到了四十年前?
这时,一道冷漠的视线射来。
她抬头看向来人,心跳陡然一顿。
迎面走来的男人正是她新婚两个月的丈夫,东海军区的旅长慕寒年!
他一身军装,俊朗挺拔,汗水伏在衣领下的古铜色皮肤上,整个人热气蒸腾,可眉眼却透着股寒冽。
没等她回神,男人铁烙般的手就攥住她,径直把她拉到角落。
“你来这儿干什么?”低沉的嗓音,带着质疑。
江心棠凝着他不悦的深眸,眼眶蓦然一涩:“慕寒年……”
娇软的委屈让慕寒年微怔,可周遭投来的探寻视线让他立刻冷下脸:“回去!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!”
说着,他重重松开手,目露驱逐。
江心棠踉跄了一下:“可我有话……”
“你要是还打着送小苒回乡下的主意,就不必开口。”
江心棠一噎。
姜小苒,慕寒年已牺牲战友的妹妹,因为生病,就被他带在身边照顾,哪怕结了婚,也被慕寒年带进了他们的小家。
上辈子来打靶场,也是因为跟姜小苒吵了一架,想找他寻个安慰。
可惜上辈子她不会说话,最后跟他闹得不欢而散。
想着,她小心抓住他的袖口,放低姿态:“你几天没回家,我只是……想你,所以过来看看。”
慕寒年眼底掠过丝诧异,江心棠是军长的独女,结婚后也一直任性傲慢,怎么忽然变得温顺?
很快,他压下神色抽出袖子:“少玩花样,我不吃这套。”
话落,他转身准备回打靶场,走了两步突然停住,扔出句警告:“还有,小苒身体不好,不许你再欺负她。”
江心棠僵在原地,望着那高大的背影,心绪复杂。
她从小备受宠爱,ᏕᏯᏃᏝ却总在慕寒年这吃瘪,上辈子嫉妒他对姜小苒的偏爱,为此没少发脾气……
一次又一次,婚姻最终破裂。
她真的很喜欢他。
重来一次,如果自己对他温柔一点,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?
缓了很久情绪,江心棠才顺着记忆中的路回到家。
可一进门,就看见姜小苒正穿着自己母亲生前最爱的裙子,花蝴蝶似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。
江心棠脸色一变:“脱下来!”
姜小苒吓了一跳,这母老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
但很快,她红润健康的脸上,扬起挑衅:“你放着不穿也是浪费,况且寒年哥也说我穿裙子很漂亮。”
说着,又阴阳怪气地补了句:“再说了,您一个军长家的大小姐,还在乎件裙子吗?”
这只是一件裙子的事吗?
“我再说一遍,脱下来。”
江心棠压着怒气,就要上前抓人。
姜小苒原本要躲,但视线触及屋外,眸光闪了闪后猛然摔向一旁的椅子。
‘哐’的一声,她的头磕在椅角,青了一大块。
紧接着,她就泪眼汪汪地哭求:“对不起心棠姐,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裙子,你别打我了……”
没等江心棠反应,身后传来一道震怒的低吼:“江心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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