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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祁斯忆出狱,你父亲那边会有变卦。”
“所以?”,他嗤笑了声,眼底极冷淡,直接把没熄灭的烟蒂摁在他手臂上,“你是想开始站队。”
手臂剧痛,被灼烧的皮肤很快红了,烫感强烈,陆朝逸强忍住疼,没缩回手,“我不会,哥。”
“我是担心你。”他说得认真。
扔掉烟蒂,火星熄灭,杯中酒里微小气泡缓慢炸裂,滋滋声微弱。
慢条斯理解开纽扣,往酒杯里丢了块冰薄荷糖,“控股而已,没他我照样控。”
傅青森过来,他滴酒未沾,贴祁禹时耳边说了几句话。
捞起外套,祁禹时淡淡道:“散了。”

到南川时正好是下午,一上午沈囿的胃口都不太好,上飞机前匆匆和奶奶通了个话,一下飞机这会,手机上全是未接来电。
有点无奈,她回拨过去报了平安,自己打了出租车回平筠县。
南川地处南方,多山,空气湿润,城市里也有山有水,地形很绕,倒是比京岭还容易堵车。
城市到乡村,一路上地势越来越偏,路边都是庄稼,山林,树木蓊郁,一眼望不到头。
胃饿得泛起一阵痉挛的疼。
司机师傅还特别好客热情,一个劲的用夹杂着普通话的方言问她,“姑娘是第一次来我们平筠县啊,看着面生。”
“这些年,我们这儿也发展起来了,比原来可是好多咧。”
“姑娘,你从哪里来嘞?”
沈囿扶着座椅,“京岭。”她面色苍白,“师傅,还有多久到?”
“京岭,那可是首都嘞,坐飞机来的吗?是来看亲戚还是干啥呢?”
“稍等,我看哈表。”他一手靠着方向盘,一面睁大眼睛看手腕上的机械表。
眯了好几次眼睛才看清楚,“十分钟,十分钟。”
看着前面一个拐弯,沈囿都担心他发生车祸。
“吃饭没嘞?”师傅热情非常,问到底。
沈囿有气无力,一边回祝宁消息,一边晕车晕得死去活来,“没吃。”
“不嫌弃,我嘞黑有干饼干拿去吃。”师傅递了个透明熟料袋子过来,里面装了一块一块的圆饼干。
“是自己家弄的。”司机师傅有些憨厚的笑。
饼干很硬,沈囿还是说了谢谢。
嘴里咬了半块饼干,靠窗还没睡着,车就停了,摇摇晃晃,车窗降下,外面一阵尘土飞扬。
沈囿拉着行李下车,站在路边有些茫然。
那司机特热情,“不好意思嘞姑娘,前面在修路堵了,我喊个三轮车过来,你坐过去。”
“谢谢师傅。”沈囿抽了张一百给他。
十分钟后坐上了回乡的三轮,在后座和箱子一起摇晃的时候,周围尘土飞扬尽是枯树,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像去西天取经。
祝宁电话打过来,一边咬着硬饼干,沈囿懒洋洋道:“喂。”
“到家没?在那儿呢囿囿。”祝宁那边有鸟雀声,听上去还挺安静。
啃块饼干牙都快啃掉,沈囿戴上墨镜遮太阳,“在三轮车上。”
“我去,这么酷!”祝宁言语间好像还有羡慕。
“你替我来坐好吗。”真的,沈囿没觉得自己还能有这么苦逼的时候的日子。
“我现在在山里也可无聊了。”祝宁弯腰翻砖头找蚯蚓,“这部戏得拍两个月,与世隔绝,都快出家了。”
“唉,不说了,剧组拍远景跑了没信号,保重,囿囿!”
颠簸了二十分钟,终于到奶奶的家。
拖行李走了几步就听见狗叫声,四周路过的村民都好奇的看她,一步三回头的那种看。
沈囿抬手遮了遮额头,尽量低调。
走过一条小路,转了个弯就看见姚寄梅的小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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