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界居然有这种飘飘欲仙之人？
沈雪棠看的入迷。
那船夫却一个急转弯：“不渡？老夫走了。”
“哎哎哎，渡船，船家回来。”
待船家走近，沈雪棠看清之后，叹了口气：“可惜了。”
果然距离产生美。
*
小船行于忘川之上。
那船夫凑近沈雪棠，瞥到凌川忱坐在沈雪棠旁边，面色有些不悦：
“小孩，边儿去。”
凌川忱抬头，眸上腾起一股子杀意，然而就在这一瞬间，他闻到熟悉的气息，这气息便是桃花镇，保护沈雪棠的那个人的。
那人居然是鬼界的人，难道就是面前这老头？
看这老头境界最多是个金丹，但是那股气息却肯定是化神之后的气息。
“好的，老伯。”凌川忱一秒换脸，乖巧笑道。
“老伯？我老吗？”船夫一脸不爽，凑近了沈雪棠。
沈雪棠嘴角抽了抽，出于礼貌只是温和笑着。
船家拿下腰间的酒壶，仰头灌了一口，甚是满足：“姑娘从何处来，到何处去啊？”
她自然不能如实说，不过看的小说多了，废话文学也学了不少。
沈雪棠轻咳两声，缓缓道：“从来处来，到去处去。”
“这位小兄弟跟姑娘是何关系啊。”
沈雪棠看了眼凌川忱，脱口而出：“新婚道侣。”
船家声音陡然变冷：“这样啊，两位搭船费还没付，一人一碗心头血。”
沈雪棠：？？？？？
“多大的碗？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，会死的吧？
船家似乎早就料到沈雪棠这个反应，冷笑一声：“小本生意，概不赊账。不愿意付，请下船。”
此时小船已经游荡至忘川河中央，恰是一片宽阔的水域，就算是游到岸边也得游个半个小时。
沈雪棠赔笑：“哎哟，老板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您说说，上船前也不先告诉我们......瞧我俩也没个准备。”
“怪我？怪我搭了你们这两个土鳖？刚进城？忘川的规矩，不懂吗？”
说着，那船家将两个海碗拍在案几之上。
此刻沈雪棠脑子里来回播放着那首歌：你看这碗又大又圆.......
“大哥，你看这碗，它又大又圆，能不能便宜点？”
船家斜睨了一眼沈雪棠，不由又凑近了几分，一双手搭上了她的皓腕：“美人是不知，这挑相公，年纪大些才知道疼人，咳咳，比如.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瓷器落案之声。
沈雪棠瞧去，茶案之上的两个大瓷碗已然装满了鲜红的液体。
“阿夜，你，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沈雪棠吓坏了，这孩子本来伤就没好，这下可不是又亏空了吗？
凌川忱状若无事地擦去唇角的血迹，脸色苍白得透明，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极致的冰冷感。
“阿夜没事。这种事情，自然不能让娘子来。”
呃........娘子？
一抹红晕爬上了沈雪棠的双颊，现代沈雪棠母胎solo25年，哪里听过这种骚话，
别说，有点想找对象的冲动。
少年清冷的嗓音响起：“两碗心头血已备齐。还请船家莫要耽搁。”
在少年无形的压迫下，船家恋恋不舍地望着沈雪棠。
“小美人，我说的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“承蒙船家厚爱，可惜我心里只有他一人。”沈雪棠顺着话杆子往下走，越说越顺口，完全没注意到面前少年的错愕，和随之而来，攥得发白的指节。
小船抵达岸边，船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：“小美人，话不要说的太满，我有的是时间，可以等你几年。”
“呵呵，有缘再见。”
沈雪棠说完再见，赶紧去追抱臂走在前面的凌川忱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这孩子坐上船就气压贼低，该不会是晕船，不舒服吧？
还是说心头血吐多了，贫血？
忘川的摆渡船上，哪里还有花甲之年的老人？
一位极其清俊的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：“小鱼儿，终于等到你了。”
语毕，男子剧烈咳嗽起来，好半天才平息。
*****
下船之后，奈何桥极长，沿着岸边再走上好长一段才到桥洞下方。
而这魂草则是被桥上泼了的孟婆汤常年浇灌，孕育而生的。
沈雪棠拽着凌川忱的手，认真道：“阿夜，鬼界危险，这上面便是奈何桥，万一有鬼魂不愿过奈何桥，最喜欢上的就是你这种柔软不能自理的小孩子的身了。抓紧我的手哦。”
凌川忱：......
还未走近，便听见奈何桥上的喧闹。
“娘子，我们来世再见。”
孟婆：“孩子，且慢，看那后面，你的福气在后面哩。”
一娇俏女声：“是老娘喜欢的模样，洗洗干净，送我房里。”
“是，冥主。”
.......
“阿夜，快来，看，这里果然有许多魂草。”
奈何桥下，长满了许多叶子纤长的植物，株株相簇，绿意盎然。
沈雪棠摘下一株魂草，咬破指尖，合掌于胸前，碾碎魂草，施以灵力。
水蓝色的光华闪过，魂草含着沈雪棠指尖的血迹，在光华之中化为一株叶子形状的绿色吊坠。
沈雪棠拔下一根青丝，捻指一动，便成了串吊坠的绳子。
“好了，这魂草吸食了我的精血，有我灵力加成，只要本尊活着，它便能护你藏住灵妖气息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面前矮她一个头的少年抬眸看向她。
沈雪棠眨眼：“什么为什么？”
凌川忱：“是不想我的身份被其他发现吧？”想独享是吧？
沈雪棠：“是啊，不是跟你说了吗，这样，以后除了我，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了。”
她揉着他的脑袋，为他戴在脖颈处，并且将吊坠放于他里衣内，贴着胸口。
顿时，一股暖意渗透皮肤，流入四肢百骸，头上耳朵渐渐消失，连同妖气一并散了。
沈雪棠满意地看着凌川忱的变化，很满意。
以后在青云仙府，吃吃喝喝玩玩，她要这么多修为也没什么用，干脆用了一部分修为给崽崽炼制了护身法器。
这法器有助于崽崽修炼，以后看谁还能欺负他！
没人欺负他，就不会黑化，不黑化，就不会屠戮仙门，不屠戮仙门，她就能过得久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