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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陆环堂知道她肯定对自己心生芥蒂了,但她背对着自己,应该不知道自己是想杀她。
  而且——
  陆环堂瞟了一眼她捂住伤口的手,刚刚一嗓子,肯定牵动了伤口,血流得更厉害了,仿佛碰倒了一满杯水,杯中满满的水撒了满地。
  他割断了她小半个脖颈吧,应该是活不成。
  那边显然也注意到了,尘也没再管陆环堂,迅速带着少女离开。
  等人离开后,陆环堂才小心翼翼地把剑上的血擦干净,跳上墙头。几个灰衣手下立刻聚拢禀报:“无一活口。”
  陆环堂点点头,对一旁的姑娘道:“符姑娘,清理干净点。”
  符牵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瓶药粉,顺风往风中一散,那药粉混着雨水落在地上的尸山里,不多会就化成让化成了血海,随着雨水流进了一旁的排水渠里。
  等大理寺赶到来查时,就什么也剩不下了。
  临走时,陆环堂看了眼祠堂中间的祭祀坛,一个苍劲的藤蔓,这么古老的祭祀图腾,他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  他一时想不起来,便没有再想。大荒本有几十个国家部族,如今仅存三个,这图腾可能就是某部族的标志吧。
  当夜,前往江家看诊的大夫一个接一个地摇着头出来了。
  吴家家主吴蒙躬身给陆环堂倒了杯水,眼中尽是藏不住的喜悦,恭敬道:“陆大人不愧是王爷看重的人,这二十多年了,没有一人能杀了那丫头片子,您一出马,江家养的那些绣花枕头根本不够看的。”
  吴家本是随国第一富商,可几十年前江家制作了一种鼻烟壶,被严国人大加追捧,江家一下子就挤掉吴家成了随国首富,甚至搭上了宫里的关系,成了皇商。
  不过吴家也不笨,在摄政王微时就资助摄政王,还有可以与江家抗衡之力。
  不过这些商贾门逐利的小把戏陆环堂看不上,他奉摄政王的命令来,只在乎摄政王对他看法,不喜听这些无用商贾的奉承。便垂眸喝了杯茶,道:“帮吴老板除掉心头大患,是王爷对您的器重,吴老板记得王爷这份恩情就行。”
  “自然,那是自然。”吴老板点头哈腰,“小的准备了上房,您先休息一晚再回去吧。”
  “不必客气,我还要回去复命,就不叨扰吴老板了。”说完客套话,陆环堂转身便要离开,上马时,他察觉马蹄印深了几分——辎重变了,看了一眼吴老板谄媚的笑容,他没说什么,点头示意,催马而去。
  行了一段路,陆环堂才停下马去看包袱,果然,里面被塞了满满一大包的碎金子,花起来不会惹人注意,分量又实打实地足。
  吴老板可真是个人精。陆环堂心想,心中对商贾的鄙薄仍不减半分,古来成功的商人,不过是一群最会见风使舵、看人下菜碟的东西。只着眼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,家产再多,上位者一声令下,一样搜刮地他们裤衩都不剩。
  这样想着,这一包金子似乎都轻了不少,他轻夹马肚,往王府驶去。
  只是当夜,他做了一个梦,梦中他极度尽情孟浪,可身下的少女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眼神无悲无喜,静静地看着他。
  陆环堂猛然惊醒,擦掉头上的冷汗。这似乎是他第一次,会梦见他剑下亡魂。
  愧疚?惋惜?
  他说不好,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,他要往上爬,要站在最高点那个位置,这个人算什么?何况她还是制作鼻烟壶的罪魁祸首,鼻烟壶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,他这也是为民除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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