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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乘风愣住。
  他动的手,下了多大的劲道自己再了解不过!
  只是她朝自己扑过来的瞬间,他想也不想就打算废掉她一只手,所以下手委实重了些。
  可是,痛晕过去了?
  乘风不太相信,觉得这小丫头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,总之就想磨着留下来在他身边!
  他伸手在一旁的灯架上取下一根蜡烛,点燃。
  举着蜡烛走到顾冷旁边蹲下,烛火逼近她的耳朵!
  “让本尊瞧瞧,你是真晕,还是假晕。嗯?”
  热意逼近了顾冷的耳朵,随着烛火越来越近,烧灼感越来越强!
  烫!
  烛火的外焰温度是最高的,靠近了顾冷的耳畔,附近的一些碎发丝很快就被烧了起来。
  屋内弥漫开淡淡的皮毛烧焦的味道,顾冷却不为所动,连一根眉毛都没有动一下。
  那烛火继续往前,怼上了顾冷的耳垂!
  疼!
  被火真的烧到了耳朵,怎么可能不疼!
  但是顾冷没有吭声,疼得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,却一点儿细微的表情都没有,依然兢兢业业地“晕倒”在原地,没有半点动弹!
  心里却在骂娘:“这个乘风看着妖艳贱货,心还真他么狠!比起来,阎璟棠真的算是心地善良出手仁慈了!”
  好在,乘风试探了片刻,烧掉了顾冷的部分头发,烧伤了她的耳垂,目光被那朱砂胎记给吸引住,就移开了烛火。
  吹熄。
  他摇铃:“来人,将她拖走,从后门扔出去!”
  两名侍婢进来,顾冷就被她们架起,拖着出门。她的双腿软绵绵的毫无力道,被拖着走自然是滑行。
  经过门槛的时候,尽心尽责装晕的顾冷,双腿“砰”地撞在了门槛上,她咬牙一忍,依旧没动弹。
  侍婢回头看了一眼,对企图勾搭公子的人并不心疼,继续把她拖下楼。
  虽然是木质楼梯,这么拖拽下去,膝盖一路“咚咚咚咚”不知道撞了多少回,疼起来还没完没了!
  顾冷暗自咬牙:“我就不该装晕!”
  但头都剃了一半了,她还能收回吗?
  自然不能。
  不多时,就被丢出了簪云坊的后门。
  顾冷被丢在外面,在落地的时候她就选了一个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姿势,继续晕着。
  心里自我调侃:“我是不是应该感激这北疆雨水少,若是再下个雨,就真操蛋了!”
  她的脸过敏还没好,手腕被拧脱臼、耳朵被烧伤了,腿上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淤青,说不疼自然是不可能的,但顾冷忍疼的能耐不是盖的!
  知道自己一时之间还不能走,乘风肯定还会派人暗地里盯着她,所以顾冷在簪云坊后门外躺了约摸小半个时辰,这才“悠悠转醒”,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,对于自己身处的环境一片茫然。
  发现这个地方也不算陌生,自己是走过一回的,低喃了一句:“原来被扔到后门了呀?”
  她缓缓爬起来,嘴里不断发出“嘶嘶嘶”的抽气声,一副疼得厉害的样子,龇牙咧嘴的。
  伤成这样林宝儿也没敢回去找乘风了,一瘸一拐地离开这条巷子。
  也没有立即回客栈,而是去了一趟药铺。
  顾冷本来还打算要找机会混进药铺拿方子,就得到天赐良机。
  上回那个大夫看见她来,穿着女装,并且很狼狈的样子,吃惊地看着她。
  这大夫的诊桌在屏风后,隔开了别人。
  顾冷右手被拧了腕骨,只能左手掏银子,二话不说一锭银元宝放到了大夫面前,道:“我受伤了,劳烦大夫帮我正骨!”
  嘴上这么说,但实际上,她已经自己动手了!
  只听得“咔擦”一声,这小姑娘面无表情地把脱臼了的腕骨给正了回去,听声音就很疼,但是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!
  她低声看向目瞪口呆的大夫:“还认得我吧?”
  “你是……那日的小伙子?”大夫点头道。这小姑娘脸上的胎记这样明显,怎么可能不认得?
  原来,是女扮男装的呀?
  不过,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自己给自己正骨,也太生猛了吧?
  顾冷没有废话,伸手要了那颗解药的方子,另外又拿出自己写的药单,在药铺里买了不少药材,当做大夫给她开的治病的药。
  留着以后有用!
  不多时,离开药铺。
  刚走出药铺门口,就见阎璟棠走在街上,步履匆忙满脸焦虑,眼眸四下里张望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  一个转眼看见她,宠妹狂魔凤眸都是欣喜,立刻冲过来道:“宝妹!你一个人跑哪儿去了,也不让人跟着,想急死哥哥呀!”
  不等顾冷有反应,他又倒抽了一口气,伸手想要触摸她的左耳,却没敢上手碰触,眼里都是心疼:“你耳朵怎么了?”
  看样子,不像知道自己去药铺干什么的。顾冷心里定了定,扁了扁嘴,一脸的委屈。
  她朝他伸出双臂,道:“哥哥,我走不动啦!要抱、要背!”
  见她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,当哥哥的岂有不答应之理?
  阎璟棠将她手里的药包拎过来递给跟随身后的瑞鹤,立即半蹲着,给了她一个后背:“来,哥哥背你回去!”
  摔得两个膝盖和小腿上都是淤青,疼倒不是忍不住,但是林宝儿的人设就是娇生惯养,有人背,顾冷怎么可能拒绝?
  还别说,阎璟棠这家伙背部宽得很,肌肉又很有弹性,让他背着还挺舒服的。虽然是个钢铁直男,好也知道背着一个小姑娘,不能摸人家屁股。
  放在现代,也算绅士了。
  顾冷趴在他背上,将头靠在他肩膀上,脸对着他的脖子。
  热气喷在阎璟棠的颈项上,让他觉得痒得很。
  可还演着戏呢,他忍住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,一步步稳健地将这小子背回了客栈。
  进门后,直接将她背进了房内,放在床榻上。
  这才严肃了脸色,绷着一张脸问:“你也太兵行险着了!难道你不知道惹毛他的后果吗?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吗!”
  以她的聪明伶俐,不可能想不到乘风出手绝不会仁慈,她竟然敢故意惹毛乘风,不惜弄得自己一身的伤!
  没错,她故意的!
  叫他在这边看着都觉得心惊不已,心里甚至想着:如果乘风想要杀她的话,不顾身份暴露他也要冲过去救人!
  好在乘风没有对她下杀手!
  瑞鹤也觉得心惊不已,道:“话说宝姑娘,你耳朵不疼吗?”
  怕隔墙有耳,他们说话都很小声。
  顾冷默默地看了两人一眼,一句话扑灭了他们所有的疑惑:“他把玉牌子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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