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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两人一起回了叶奶奶的鱼面摊。
  见到裴琛的第一眼,叶奶奶愣了下,像是觉得在哪儿见过一般。
  “小裴,你是不是来过?”
  裴琛浅笑了下,话有些意味不明:“没来过,不过我第一次见叶霜,也觉得很面熟。”
  叶霜以为他当着奶奶调戏自己,自以为很凶的瞪了他一眼。
  叶奶奶到底年纪大了,想不起来,只好作罢。
  裴琛送到叶霜之后,吃了一碗鱼面就离开了。
  看着少年越来越远的身影,叶奶奶又看向自家孙女:“霜霜,这个男生不太像好学生,你怎么跟他在一起?”
  “你爸爸虽然去世了,但奶奶还在,有人欺负你你可要说。”
  裴琛身上那股子校霸气质太强,奶奶显然对他有些担心。
  叶霜坐在塑料椅子上,感受着肚子上暖宝贴的温暖,沉默了许久。
  忽而喃喃道:“他好像……不是坏人。”
  翌日,裴琛来到教室,第一次看见自己座位上被人放了东西。
  是两个烧麦。
  叶霜没看他,但极不自然的脸色出卖了她,在裴琛似笑非笑的注视下,她率先投降。
  “这是我做的,感谢你昨天送我回家。”
  裴琛这才拿起那小塑料袋,饶有兴味的问:“啧,怎么每次报恩都投食,想做饲养员?”
  上次是牛奶,这次是烧麦。
  叶霜不回答。
  而裴琛大概是全天下最会得寸进尺的人。
  吃完后还声音撩人的对她说,“叶霜,每天都带给我吃,好不好?”
  换做是从前的叶霜肯定不会答应,可这次,她没有立刻拒绝。
  而是说:“如果你以后不逃课、不打架、好好学习,我就每天都给你带。”
  裴琛听了,吊儿郎当的痞笑:“你又不当我女朋友,怎么还想着管我?”
  叶霜耳尖微红,并不搭理他的调笑。
  她只是觉得裴琛其实很好,她希望他能成为更优秀的人。
  裴琛虽然说话总是不着调,但行动力还是很足的,而且他莫名其妙就是很听叶霜的话。
  这天之后,裴琛真的就像改邪归正了一样。
  如果说上次月考前只是短暂的从良,这次就是真的彻底从良了。
  他不逃课了,也不出去打架了,温顺得让各科老师害怕。
  而且一顺就顺到了这个学期结束。
  整个城市入了冬,寒假也即将到来。
  在期末考试结束那一天,趁着班上其他同学都走了,裴琛把穿着雪白的棉服,像个乖巧雪团子的叶霜抵在班级角落。
  “叶霜,我没见过你这么心狠的,都一个学期了,我怎么还没名分?”
  他控诉着她的无情,叶霜无措的捏着衣袖口,圆润的眼睛看向他。
  她其实还是不想早恋,可如今却早已说不出拒绝裴琛的话。
  “今天你不正式回答我休想走。”裴琛执着的为自己讨要名分。
  半晌,她像是下定了决心:“裴琛,我想喝小时候的一种酸奶,叫阳光酸奶,如果你能在今晚12点前给我,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。”
  裴琛一挑眉,又来?
  不过他大概就是无法拒绝叶霜,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:“这次不准反悔?”
  叶霜点头:“我不反悔。”
  她一说完,裴琛噌的一下就跑出了教室,叶霜笑容淡下来,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。
  阳光酸奶,其实他们这儿早在几年前就停产了。
  所以,她这只不过是变相的拒绝。
  叶霜回到家,觉得裴琛今天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。
  但不知怎么,直到晚上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  一下子想起裴琛不在乎班内的流言蜚语,霸道的坐她同桌的样子。
  一下子又想起将习题册放在她课桌前,自己却去罚站的场景;
  最后还想起,少年红着耳朵给她递卫生棉和暖宝宝的场景。
  她整颗心闷得厉害,忍不住一下下的看表,直到时针快滑过零点时,她明显听到了有石头砸自己窗户的声音。
  叶霜心头一动,一推开窗,就看见裴琛穿着黑色风衣站在楼下。
 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,叶霜忽然就明白了,自己为什么睡不着。
  她快步下了楼,看见裴琛气喘吁吁的往她怀里塞了一盒酸奶。
  “阳光酸奶,你要的。”
  她脑子嗡的一声。
  “你去哪儿买到的?”
  裴琛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,“小骗子,明明就停产了,我跑了三条街,又坐了好几个小时车,赶去邻市才买到的。”
  为了她随口一句戏言,他居然……能做到这种地步。
  叶霜怔怔的,打开酸奶喝了一口,还是跟小时候爸爸跟她买的味道一样。
  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。
  不知是因为想起了爸爸,还是因为这盒来之不易的酸奶。
  自从爸爸去世后,再也没有人,为她做到这种地步。
  裴琛一看到她哭,立马慌了神,平日里打架断肋骨都不喊疼的人,此刻却手足无措的帮少女擦着眼泪:“我就知道你要反悔,我不逼你答应我了,行……”
  还没说完,少女的馨香却忽然扑满了鼻尖。
  温软的身子抱住他的那一刻,裴琛浑身都僵住了。
  寒风呼啸而过,一同传进他耳朵里的,还有叶霜哽咽的声音。
  “裴琛,我答应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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