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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姜阮浑身紧绷,呼吸都跟着手的动作乱了。
  她努力控制着表情,转头看向始作俑者。
  季廷川左手支着脸,专注的看着楚梦瑶声情并茂的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。景博砚时不时地插几句话,引来爆笑。
  季廷川这个混蛋,到底几个意思?
  大庭广众,一边和女朋友谈笑风生,一边暗地里挑逗她,寻找刺激么?
  谁也想不到,这是季廷川能干出来的事。
  他们两人坐得近,没人看出来,都以为季廷川是单手插兜的动作。
  桌上的人专注力都在季廷川和tຊ楚梦瑶这边。都觉得楚梦瑶是被季廷川在这么重要场合承认的女友,在他心里的位置肯定不一样,不管楚梦瑶讲的内容有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好笑,为了讨好季廷川和景博砚,也都得捧场笑。
  却不知,桌下修长的手,随着笑声不断,小动作花样有点多。
  姜阮咬着后牙根,脸越来越来烫,身体绷不住有点要颤抖,双腿用力夹住了作乱的手。
  景博砚见姜阮表情凝重地举着手机,关切地问:“阮阮,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  姜阮挑眉,不明所以:“没有啊!”
  桌下,男人的手从腿缝中间抽出来,继续作乱。
  姜阮气血上涌,恨不得拿起身前盛着温水的杯子泼到他脸,但她不敢。
  她手肘一动,将杯子碰倒,水顺着桌面流了下去。
  她惊呼“呀”的同时,男人的手顺势在她腿上掐了一下,收了回去。
  姜阮站起来,用纸巾擦着礼服上的水渍,季廷川似才发现水洒在姜阮身上,不断地给她递纸过来。
  姜阮接过纸巾,和季廷川的眼神对上,看清了他眸中毫无欲色,只有惯常的清冷。
  景博砚眼尖心明,看到了季廷川西装外套上的流线型的水渍,大约猜到了几分。
  他建议,“阮阮,你去洗手间整理一下礼服吧!”
  姜阮也不想继续坐在这里,点头说了声“好”。
  景博砚贴心地问:“用不用我陪你去?”
  “博砚,你能进女厕么?”
  季廷川冷眼看过去,景博砚觉得脖颈凉凉,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也不生气痞笑着:
  “我这不是关心我家阮阮么?”
  季廷川笑了,依旧是儒雅温润的模样,不知为何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冷。
  “景博砚,我忍你很久了,姜阮是季家人,别总一口一个你家阮阮。这话让我家老太太听了肯定要找你说道说道。”
  景博砚不再言语,一副‘我很怕你家老太太你别再吓唬我’的表情,双手合十求饶。
  姜阮拽了拽季廷川的袖子,“小叔,这种场合你俩就不要互相逗嘴了,挺吓人的。”
  季廷川没有接话,长者语气指示:“你去整理一下礼服吧。”
  姜阮说着“好”,顺手拿起了手机。
  “你拿着手机,怎么整理?”
  姜阮在季廷川的瞪视下,不情愿地将猥琐大叔搔首弄姿的界面按灭,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,离开。
  楚梦瑶全程冷眼看着,她并没提出和姜阮一同去。刚在老宅姜阮扇了她的脸,这时候她上赶着去伺候一个外姓的季家人,她没那么下贱。
  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想,毕竟换位思考,大家的做法,十有八九和她一样。
  不过季廷川的心思真的很难猜,楚梦瑶心思一动,决定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,成为别人白耍的对象。这个桌上的男人身份都不一般,总有能敲开的门。
  姜阮低头用烘干机吹着裙子,听到进来的人小声聊着。
  “真没想到季廷川这样的人物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,你没看到她站在他身边却像是只花孔雀一样,到处给人放电。”
  “谁说不是呢?也就季老太太火眼金睛,听说刚才在老宅完全没给她好脸色,根本就没承认她的身份。”
  “季老太太不承认有什么关系,你看季廷川看那女的眼神,恨不得要星星都会上天给她摘。”
  “难不成是那方面花样多,哄得男人怎样都行,男人么,不都好这口么。”
  “花样多”几个字像是尖冰刺得姜阮的心又冷又疼,他们最疯的时候,季廷川想解锁的几个动作都被她拒绝了,气得他只能无奈地咬她脖颈,“阮阮,这么不乖,不怕么?”
  当时她以为他指的是往死了折腾她,没想到他是说他会找花样多的。
  她握皱了礼物侧摆都不自知,深吸一口气,这种场合一定不要让外人看出她的心思。
  轻轻抻了抻皱了的礼服,抬起头去照镜子整理妆容。
  聊天的几个女人认出她,马上噤声互相推着进了女厕。
  “哎呀,她好像是姜阮,她会不会和季廷川告状啊!”
  “你也说她是姓姜了,不是真正的季家人,说话能有什么分量。你没听说老宅那发生的事么,季廷川为了维护女友,差点要打这个侄女么。”
  说话的语气嘲讽且不屑,声音不大,却字字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,这些人明显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。
  姜阮早就习惯她们当着季家人一套,背着季家人又是一套的嘴脸。
  女人到任何时候都得有给自己撑腰的人,要么是自己的父母,要么就是自己的爱人。
  然而这两种人,她都没有资格拥有。
  她怀念爸爸还活着的日子,若是爸爸还在,她可能就不会喜欢上对她好的季廷川,更不会贪恋他对自己所谓的好。
  姜阮整理完衣服回来,发现有个背影英挺的男人站在季廷川身边,举着酒杯在和他们说话。
  楚梦瑶身体靠着季廷川,两人浓情蜜意,让人艳羡。
  姜阮想到刚刚季廷川的手对她做的事,心里酸涩,他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了见不得光的玩物。
  她站在原地,一点都不想回到位置上。
  若不是手机还在桌上,若不是这是季爷爷的寿宴,她甚至想转身就走。
  就在她内心纠结间,英挺男人回过头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姜阮,眉眼惊喜,“小阮!”
  这声音很熟悉,姜阮看着那张面生又透着熟悉感的脸,在大脑里搜索信息,猜对方的是谁。
  男人见姜阮是真的想不起来,爽朗一笑:“怎么打电话还能叫我哥,见真人就不认识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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