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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奚言脑子里一片空白,耳边不断回荡着许泽南说的“死刑”。
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:“不可能,秦淮呢……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?”
许泽南面无表情:“是我让他别告诉你。”
“无论你来不来,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。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,你必须接受。”
沈奚言难以置信:“许泽南,那是我爸!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?!”
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!
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,沈奚言呼吸越来越急促,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,最后栽倒在地,再无意识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沈奚言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。
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,四周空无一人,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:“好好休息”。
是许泽南的字迹。
沈奚言愣了好一会儿,接起了电话。
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:“晚晚……”
沈奚言眼眶一红:“爸!”
她有好多话想说,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。
“你不要急,先听爸爸说。”林世汉声音沙哑,“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,爸认罪,你不要怪许泽南,他也是职责所在,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,除了你,没什么放不下的。”
“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,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。”
沈奚言心如刀锯,泣不成声:“爸,我不要他了,我只要你……”
“晚晚,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,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……”7
话落,听筒里便没了声音。
“爸?爸你说话啊!爸!”
沈奚言担心又害怕,一边喊着,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。
匆忙间,膝盖撞在柜角,发出巨大的碰撞声。
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,沈奚言脸色一白。
下一秒,手机里传来许泽南的声音:“沈奚言?你怎么了?”
沈奚言忍着痛,声泪俱下:“许泽南,我想见我爸,我想见他!”
“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,就一面,一眼也行,我求求你了……”
手机里静默一瞬,传来许泽南冷酷的拒绝:“不行。”
接着“啪”的一声,挂断了电话。
沈奚言呼吸一滞,手忙脚乱的回拨。
可无论打了多少次,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:“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,请您稍后再拨。”
她忍着疼,匆忙赶去警局,想当面求许泽南让自己见父亲。
可没有申请,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。
沈奚言淋着大雪,一直等,可等到夜幕降临,都没能等到许泽南……
再见面时,是在火葬场。
从许泽南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,沈奚言的世界骤然坍塌,只剩死寂。
她抱紧盒子,在许泽南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。
郊外墓园。
沈奚言跪在母亲的墓前,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——林世汉之墓。
沈奚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眼泪却先落下来,满口咸涩。
“爸……女儿不孝,你养我这么大,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,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,才能让您入土为安……”
除了风声,无人回应。
沈奚言流着泪,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,颤着手拼在一起。
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,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……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。
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。
沈奚言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,绝望恸哭。
如果自己没有爱上许泽南……一切会不会不同?
这时,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。
沈执与蹲下来抱住她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沈奚言感受他怀抱的温暖,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:“执与哥,我想回家。”
沈执与红着眼允诺:“好,我带你回家。”
不想刚起身,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,为首的正是许泽南!
沈奚言还没回神,就被粗暴的从沈执与身边拉开。
而沈执与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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