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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封洛晨没有再多看江雨棠一眼,径直开车离开。
  江雨棠能感觉到身后同事同情的目光,也能听见其他人压低的议论声。
  那瞬间她的双手紧紧攥住,指节发白,却也只能强撑着,扬起笑容,和其他人礼貌地道别。
  直到回到家里,空荡荡的房间里,没有一点声音。
  她没开灯,坐在沙发上,眼角通红。
  封洛晨回到家,一片黑暗。
  他打开灯,才看见沙发上的江雨棠,不由皱眉道:“为什么不开灯?”
  无人回话。
  封洛晨皱眉,语气郑重:“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  江雨棠此刻才像是被唤醒,苍白的脸上有了些波动。
  她像是真心地在询问:“谈什么?谈你和你的前当事人是什么关系吗?”
  封洛晨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冷冷地说: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
  江雨棠勾起嘴角,平静地看向他:“那你想说什么?”
  封洛晨深吸一口气,走到江雨棠面前,半蹲下:“唐佳莹和她丈夫没有感情了,他们不离婚,强行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?”
  江雨棠心一颤,这就是他想跟她谈的话?
  谈其他的女人?
  江雨棠扯出自嘲的笑,突然轻轻地问:“那我们呢?我们还有感情吗?”
  封洛晨立刻站起身来,身上气势一冷。
  “我们现在是在聊案子。”
  江雨棠再次红了眼,笑容里带了无尽的苦涩。
  “是啊,在聊案子,我们之间也只剩下案子了。”
  她深呼吸,将浊气吐出:“所以我只能告诉你,我会按照程序办事。”
  封洛晨神色彻底冰冷,什么也没再说,进了书房。
  两人一夜无言。
  翌日。
  江雨棠刚来到法院,法助递来一份卷宗。
  “宋法官,那个协商离婚案的当事人在会议室里等您。”
  江雨棠脑子里瞬间记起这个案子。
  十年婚姻,双方感情淡薄,男方因此提起离婚诉讼。
  江雨棠点头,走进会议室。
  男人和女人坐在谈判桌的两端,身边各有一位律师。
  “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?”江雨棠照例询问。
  “财产对半分。”女方律师开口。
  男方律师补充:“婚前不算。”
  两边都默认这个结果,江雨棠在同意书上签字,转交给两人。
  女人率先起身离开,却在出门的那瞬间,回头看向男人:“你后悔和我结婚吗?”
  男人冷淡地回应:“早知这个结局,我不会娶你。”
  女人红了眼,决绝地离开,没再回头。
  江雨棠低头记录的手一顿,女人此刻的痛苦好似同样地,也涌上她的心头。
  十年婚姻也会走向尽头。
  那她和封洛晨会有什么结局呢?
  下了班,江雨棠却不想回家,兜兜转转,居然来到了市里最大的亲子乐园。
  江雨棠坐在小木马上,视线没有目的地飘离。
  远处熟悉的男人牵着小孩的手,小心翼翼地将他护送上滑梯。
  江雨棠的泪水在此刻,终于流下。
  她独自看了很久,却没有打破这个画面的和谐,转身拨通了宋母的电话,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  “妈,你上次说的促孕药,我现在过来拿。”
  江雨棠拆开包装,将药吞下,苦涩甚至难以下咽的味道,弥漫舌尖,可她还是强行咽了下去。
  等到封洛晨回到家,江雨棠凑上去,迫不及待地开口。
  “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。”
  封洛晨诧异地看向她,眉头紧拧:“我记得,去年我们才说好了,以工作为重。”
  他说完,便不以为意地要进屋。
  江雨棠心口却是猛地一攥。
  她上前拉住他,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一丝强硬,追问道:“我只要你一个态度。生,还是不生。”
  封洛晨猛然回头,打量着她。
  随即,他眼神像一把冷箭,带着最恶毒的语言袭击过来。
  “不生。要生你自己去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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