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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虽然余叔笑的很快乐。
  但是我却笑不出来。
  因为我终于知道爷爷供奉的祖师爷神像,为什么碎了。
  其实跟我没关系,而是胎息菩萨遭到侮辱,怨力影响周边所有的供奉神。
  这几个不开眼的盗墓贼,真是倒霉催的,居然胆大到如此程度。
  但是余叔开心成这样,让我有点不太理解,问他:“你为什么高兴?”
  “我虽然被猪妖绑架了,但是也因此知道了一些龙山内幕,害死我的那些大马猴,就是邪神创造出来的,所以,害死我的真凶其实是它。”
  我心思一动,忽然想到他让我去偷灵笼木的真实原因。
  余叔成鬼之后没了人性,却多了鬼心思,那小算盘打的嘎嘎响。
  我立刻揭穿他:“余叔,你是不是想着让我偷走邪神的供奉,让它从此没着没落的?”
  “这……少卿啊,你把余叔想成什么人了,我给你提供消息,让你去偷灵笼木,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  余叔鬼心思太重了,我觉得跟他没啥好交流的,示意别再跟我,继续往祖坟去了。
  邪神震怒,我得看看媳妇待的是否安稳。
  虽然我媳妇是响当当的楽姓大鬼,但是跟胎息菩萨比,我还真没有必胜把握。
  然而走了最多一半路程,我就看到天边乌云翻涌,朝着我急速而来。
  刚才还晴空万里,天气预报也说今天是晴天,这显然是不正常的。
 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祖坟区,天色已经黑了,风刮的鬼哭狼嚎。
  但是进了我的石头坟,风雨顿平,什么声音都没有了。
  这既是我的坟墓,也是我的新房,也是我的洞房。
  每次进来,我的心情都会特别激动。
  但是两个逗比的鬼将娃娃,那种哇哩哇啦的碎嘴子状态,多少会平息一些,我对于圆房的向往之情。
  今天还是一样,这两也不知道从哪学会了表演,打从我进来,就开始表演法术攻击。
  只见两个鬼将娃娃一个盘膝坐地,嘴里含糊不清的模仿念咒,另一个东奔西跑,似乎是在躲避法术攻击。
  蓝脸跑着跑着,忽然将自己左手给摘了下来,朝红脸丢去。
  红脸想要还手,被断手一把捏住脖子,它还翻了个白眼,似乎是挂了。
  它两一通胡闹,比滑稽戏还要好笑,我实在没忍住,张嘴笑出了声。
  忽然,我激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  进了石头坟,我的嘴巴就恢复了。
  赶紧用手摸了摸,确定嘴巴确实好了,我开心的跳了起来。
  “媳妇万岁。”
  “海福楠睡。”
  鬼将娃娃也跟着口齿不清的喊。
  可是我想到刚才两鬼将娃娃“表演的节目”,又觉得奇怪。
  “你这只手是咋回事?”我问蓝脸。
  蓝脸转着圈学口技,在那“肉肉肉”喊个不停。
  我知道它是在模仿断手飞行时的响动,又问它:“这只手的主人,是不是个中年人?”
  蓝脸开始模仿那人走路的姿势,虽然略显滑稽,但是从它勾着背,慢吞吞的走路姿势,一眼就能看出,是我在山里遇到的那位。
  坏了……
  我下意识反应就是上当了。
  我的嘴巴被封、神像碎裂、还有老余说那些屁话,就是为了诱骗我、逼迫我找我的媳妇。
  而这帮混蛋就在暗中潜伏,弄清楚我媳妇的安身之地。
  刚想到这儿,就听咚的一声大响。
  整座石头坟都震动起来。
  “杨少卿,你出来啊,外面好冷啊,我快要冻死了。”
  虽然撞击的力道巨大,说话的却是余青青。
  难道余青青也被害了?
  我想了想,觉得可能性不大,余叔变成鬼魂后,虽然性格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但前世记忆是存在的,他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女儿。
  “杨少卿,你让我进去啊,这里有好多野兽,我特别害怕。”
  在余青青近乎哀求的声音中,又是一记沉重的撞击发生,这次力道更大,石头坟里点的蜡烛,火光剧烈摇晃起来。
  估计用不了几下,石头坟就会坍塌。
  难道,我媳妇不管吗?
  她好像是真不打算管,因为连棺材盖都没打开。
  “杨少卿,难道你忘了,那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事儿?你就这么绝情。”余青青愤怒的质问。
  我的天,这帮混蛋可不只是要找到我媳妇。
  甚至还要挑拨离间,借用我媳妇的手,除掉我。
  我心里默念:“亲爱的,你可千万不能上当,不能吃醋啊。”
  然而,我的祈祷似乎没啥作用,刚在心里把这句话说完,身子一紧,漂浮起来。
  完了完了,我又要体会一次“排骨开花”的痛苦。
  不过这次我的身体并没有发生异样,只觉右手掌心一凉,出现了一柄乌光闪烁,半米左右、如墨一般漆黑的短剑。
  与此同时,束缚我的力道消失,稳稳落地。
  虽然剑身漆黑,但是隐约能看到剑身两面,用银丝雕刻了类似于符文的图形,此刻在烛火照耀下,隐隐闪光。
  两鬼将娃娃,看见我手中的短剑,顿时吓的屁滚尿流,瘫倒在地,手足并用往后退。
  估计这把剑是有来头的。
  媳妇给我这把剑,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用它刺死余青青。
  如果余叔真控制他女儿来,就会害死自己的闺女。
  我认为,余青青十有八九是来了。
  因为被蛊惑灵识的余叔,一定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。
  说到底,他也是被那些混蛋控制的棋子。
  余青青却是无辜的受害者,什么都不知道,白白送了性命。
  想到这儿,我忽然有点上头,转身对万灵棺说:“媳妇,无论你现在有多愤怒,但是我不能杀死余青青,她是无辜的。”
  话刚说出口,蜡烛的火苗轻轻一跳,变成了绿色。
  绿油油的石头坟内,似乎有一道黑影,盘旋在我头顶。
  之所用“似乎”二字形容,因为我的视力余光,只能隐隐看到一些黑影。
  通过黑影的形状,我判断这是一条裙子。
  所以大概率是一个穿着裙子的黑影、或者说是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,悬浮在我头顶上方。
  随着我脑袋移动,她始终保持在能让我看到一点点的区位,用这种方式让我感知她的存在。
  我当然知道这黑影来历是谁,当时紧张的腿都发软,还是鼓足勇气将短剑放在地下。
  “媳妇,如果是那个断手的货,我就是不要命,也跟他拼到底,但是余青青和这事儿没有关系,我不能滥杀无辜。”
  话音刚落,我双臂骨节一声轻响,不受控的捡起短剑,对准我自己的喉咙。
  锋利的剑尖,刺破喉咙皮肤,刺痛感顿时传遍全身,接着又是一股奇寒入骨的凉气侵入体内,我都快被冻僵了。
  只要再往前一点点,就会刺穿脖子。
  但是我没有退缩,鼓起勇气说:“媳妇,我真的非常爱你,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,你漂亮、本领又强,可是我不能因为爱你,就是非不分,杀害无辜,你也不想未来的夫婿是个杀人凶手吧,就算你杀了我……”
  想了想,我还是改了口:“媳妇,我跟你商量一下,还是别杀我了,总不能还没过门就守寡吧。”
  我都快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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