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手中还提着礼。
我一时愣住。
他们怎么来了？我这场婚礼不是昨日在确定了举办的吗？他们的消息倒是收得快。
魔族之人皱着眉指指点点，满是对他们的嫌恶。
“仙门的人怎又来我们魔族，真是碍眼！”
“快些滚出去，真晦气！”
戚冥一手牵着我，一手接过季苍槊手中的物品，笑着说。
“我以为二位仙君今日不会来了，不曾想却还带了赠礼。”
季苍槊似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。
盖头之下我看得并不真切。
“蓉蓉与江檀关系亲近，我为她备些礼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沈蓉蓉不太乐意地拱手祝福，有些敷衍了事的意味。
“祝百年好合。”
忽地一阵风吹来，吹动了我那纱制的红盖头。
浮动的面帘之下，我不经意地抬眸，却直直地撞上了季苍槊的眼。
那一瞬间，我分明看见他的瞳仁皱缩，十分惊愕。
季苍槊的声音沉了下来。
“戚冥，你今日娶的人，究竟是谁？”
戚冥的手加大了力道，面上却故作诧异。
“当然是我的未婚妻啊，我不是早就说过吗？仙君的记性可不太好。”
沈蓉蓉亦疑惑地看向季苍槊，似是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为何意。
季苍槊眉间蹙起，又问一遍：“我问你，你娶的人，究竟是是江檀还是江檀儿？”
戚冥这才作出恍然大悟状。
“我想你误会了，我的未婚妻，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。”
“那就是，魔族圣女——江檀儿。”
语落，季苍槊的脸色变了，有些阴沉。
沈蓉蓉一下有些傻眼，拧眉道：“那江檀呢？只是你的玩物吗？”
“况且江檀儿不是已经死了吗？”
戚冥闻言不太高兴了，声音中的笑意淡去，冷了下来。
“请二位莫要诅咒我的妻子，她现在不就好好地站在这里。”
我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我没死。
我江檀儿就是江檀。
不管是哪一句都显得有些惊世骇俗。
可如今已经离了昆仑，身份这件事也不再那么重要了。
我抬手摘下了盖头，发冠上的面帘叮叮啷啷地作响。
我淡淡地看季苍槊一眼，却马上又将视线投向了沈蓉蓉。
“蓉蓉，我就是江檀。”
沈蓉蓉后退一步，皱眉道：“不可能！江檀是凡人！不是修士！更不可能是魔修！”
我解释道：“你忘记了吗？我洗髓了。”
“你送我的玉牌我还留着。”
语落，我自纳戒之中拿出了玉牌，上方还印着一个沈字。
沈蓉蓉愣住不动了。
我捏紧了玉牌，歉意道：“抱歉，我一直向你隐瞒了身份，便是不想会如此。”
沈蓉蓉怔愣地拿过我手中玉牌，又看看我。
我认真道：“如果我们还能成为朋友的话，我会很高兴的。”
沈蓉蓉抿紧了唇，没有说话。
我心中有些失落。
此时，季苍槊猛然上前，一把攥紧了我的手腕。
“檀儿，跟我走。”
季苍槊那淡漠无尘的眸中，我竟看到了一丝痛苦与疯狂。
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，一时间恍然失神。
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，戚冥便挡在了我身前，冷声警告：“季苍槊，你想做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