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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宋闻溪停下了脚步,她转身跑回去跪下请求父亲收回成命。
  可是宋怀青却不为所动。
  她又求哥哥帮忙,只是这一次宋初弦好似真的太失望了,只是冷眼看着白芷和兰枝受刑。
  宋柠歌虽然有心想帮忙,可是也被宋怀青狠戾的眼神给刀回去了,只得缩了缩脖子,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了。
  看着白芷和兰枝不愿宋闻溪难过,咬着唇忍着痛,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,可是依旧断断续续从鼻中传出闷哼声。
  随着板子落下,臀部浅色的衣衫渐渐被血染红了,宋闻溪的心犹如被千万支利箭穿过,心里更是愧疚万分。
  打完板子后,臀部的衣衫已经黏在了伤口处,宋闻溪忍着胃里的那股恶心感,嘱托宋柠歌派人将她们带回去,请府医好生照顾。
  她一个人默默走向祠堂,内心苦涩至极。可此时她却无人可以依靠,无人可以倾诉。
  苏鹤眠,你还真是我宋闻溪的劫呀。
  如今我虽不是家破人亡,却也离众叛亲离不远了。也好,远离了她,也就远离了灾难。
  宋闻溪跪祠堂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苏鹤眠耳中。
  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,苏鹤眠的心中万般不舍。
  他匆匆赶去了宋府,悄悄潜入了祠堂。一脚踹开祠堂的门,走过去将宋闻溪从地上扶起来。
  虽然早已知道她在跪祠堂,可是等真正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孤单地跪在那,脸色苍白的模样,苏鹤眠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痛。
  今日他才承诺过定会护好她,不让她受到伤害的,这才几个时辰,她就因为自己而被罚了。
  见到来人,宋闻溪吓了一跳。
  “你怎么会来这?”
  “你都被罚跪祠堂了,我还能不来。”苏鹤眠被气笑了。
  “你怎知。。。。。。”后面的话宋闻溪没再说下去,“你派人监视我?”她没想到苏鹤眠居然派人监视她,再联想到那日与表哥在翠影湖边时也遇到了苏鹤眠。
  脑中豁然开朗,原来那时候他就在监视自己了。想到此,宋闻溪便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般,努力想要逃离,却不曾想自己一直在那人掌心里。
  苏鹤眠有些心虚,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隐瞒了。“不是监视你,只是想要保护你,不再像上回在公主府中那般被动。”
  听到这个理由,宋闻溪微微惊讶,原来是因为那次。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?他不是一直不喜欢自己,为何却要派人保护自己呢?
  宋闻溪不能理解,也不敢去想。
  “别跪了,跟我走。你就算不顾及自己,也不能不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。孩子现在月份还小,正是危险的时候,怎么能跪这么久,若是伤了身子怎么办。”苏鹤眠的语气有些急切却是温柔的。
  原来是担心孩子,没想到一向冷面冷心的人,居然这般在意自己的孩子。
  见宋闻溪不说话,苏鹤眠直接将人横打抱起,向外走去。
  宋闻溪吓了一跳,小手轻推着苏鹤眠的胸膛,挣扎着要下去。“你快放我下来。”
  苏鹤眠哪里会听她的话呢,依旧强势地抱着她往外走。
  没走多远,就碰见了站在院外的宋怀青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,听到了多少。
  宋闻溪真是头大,父亲必定又要误会了。
  偷偷看了一眼,宋怀青果然脸色发黑,死死地看着他们。
  这苏鹤眠简直太放肆了,把这侯府当什么地方了,想来就来,还想带走他的女儿。
  “苏鹤眠,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来我侯府抢人。”
  宋怀青一脸怒意,身侧的拳头握紧。
  苍朮手中的剑也已出鞘,随时准备着。
  一时间剑拔弩张,空气里硝烟四起。
  苏鹤眠虽然并不把宋怀青放在眼里,可是总算是自己的未来老丈人,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。
  “岳父大人,小婿自知这样做有失妥当,只是听闻溪儿跪祠堂心中担忧,所以前来看看,并不是来抢人的。”
  听着苏鹤眠自称他女婿,宋怀青一脸的嫌弃。当初我女儿追着你你不要,现在倒是不要脸的缠上来了。
  “苏世子,还请将溪儿放下来。她犯了大错,我这个做父亲罚她跪祠堂都算是轻的了,还请世子莫要干涉我们的家事。”
  一句家事,言下之意便是苏鹤眠只是个外人了。
  外人?哼。
  “岳父大人此言差矣。溪儿如今是我孩子的母亲,在我心中已是我的妻,所以恕小难以从命。若是岳父大人执意要惩罚溪儿方能消气,小婿愿意替她罚跪。”
  “公子不可,”苍朮急了,他家公子什么身份,怎么能跪宋家祠堂呢。
  “苍朮,莫要多言。”苏鹤眠冷冷命令道。
  苍朮咬咬牙,退到了几步之遥。
  宋怀青没想到苏鹤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,一时语噎。
  “好,既然如此,我便成全你,你就代替她跪两个时辰的祠堂。”
  怀中的宋闻溪倒吸了一口气,她没想到苏鹤眠竟会愿意替她跪祠堂,难道是因为孩子吗?孩子对他就如此重要吗?
  “玄影月白,”话音刚落,两人便从暗处现身。
  苏鹤眠小心地将宋闻溪放了下来,转身对着玄影和月白吩咐:“将宋小姐送回她的房间。”
  “遵命。”
  话音刚落,两人便带着宋闻溪离开了。
  看着突然出现的暗卫,再想到苏鹤眠居然在自己的府中来去自如,宋怀青神色一紧。看来苏鹤眠已经将手伸到侯府之中了,这侯府的护卫都该整顿升级了。
  “孙勇,你留在这看着苏世子跪满两个时辰。”
  说完宋怀青便气势汹汹地离开了,脚下生风,他得去看看宋闻溪是不是真被送回去了,他可不相信这个苏鹤眠。
  苏鹤眠走进祠堂,对着宋家牌位跪了下去。
  苍朮想要阻止,可是深知他家少爷的脾气。只是若宫里那位知道了,宋侯爷怕是要被穿小鞋了。
  不过更令苍朮烦恼的是他家少爷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恋爱脑了。早知道那日他就不该把宋小姐带过去,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。
 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
  苏鹤眠老老实实跪满了两个时辰才离开,临走前他还是去了一趟宋闻溪的院子,确认她睡着了方才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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