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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句话,让我不由打了个激灵。
  难怪刚才在里面,那些喇嘛的神情那么怪异。
 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
  我正疑惑,就听见泽木嘉央淡声说:“她德行有亏,理当赎罪。”
  我不由揣度他这句话。
  是从霍经年的行为中猜到了什么吗?
  我看着他,心里腾起一股感激之意。
  无论是为什么,泽木嘉央都算是变相的帮了我。
  我面朝着他,深深鞠了一躬:“谢谢你。”
  不过几面之缘,这却是我第二次对他说谢谢了。
  泽木嘉央却转了个身,缓缓开口。
  “一切因果,皆有定数,没有人能例外。”
 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,这句话实在太巧,仿佛在回应我的话。
  他敛目低眉地站在廊下,佛珠在他宽大的手掌间一颗颗滚动。
  “所以,你们不必多虑,更不必多言。”
  几个喇嘛闻言点头,各自散去。
  我怔怔地站在他身后,心里仿佛明悟,又充斥不解。
  他好像在跟那些喇嘛说话,可字字句句,又正中我心怀……
  正想着,霍经年迈步出来,面上已经恢复了从前一贯的清冷矜贵。
  他朝泽木嘉央点了点头,说:“等看过日照金山,我就该回北京了。”
  “临行之前,我想邀请大师和我一起回京,见证我的新婚。”6
  他说这话时,眼里满是幸福的憧憬和温柔神色。
  可我只觉得荒唐。
  霍经年到底是怎么做到既表现出深爱着叶嫣然,又对我情深意浓的?
  闻言,泽木嘉央眸光微动,随后点头:“好。”
  我不由看向他,可他手中佛珠转动,眼里无欲无求。
  第二天,林芝市。
  我跟着霍经年和泽木嘉央来到了喜马拉雅山脉的最东端,神山南迦巴瓦峰附近。
  南迦巴瓦峰是苯教圣地,也是最适合看日照金山的山峰之一。
  等待日出的时候,霍经年突然感叹了一声:“烟烟,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日照金山,我来了,但阿安也喜欢,我会带她再来一次,你不要生气。”
  听着这话,我心里泛起微微的波澜,脑海中闪过从前缠着他念叨进藏旅游的画面。
  我突然觉得可笑,自从叶嫣然死之后,他没给我发过一条信息、打过一个电话。
  现在却在这里畅想着与我有关的未来。
  可但凡他这些天有一刻是真的想我,也不至于还不知道我的死讯。
  我闭了闭眼,心里的那丝波澜彻底归于平静。
  此时,霍经年却看向了泽木嘉央。
  “我找你为烟烟超度的事,我希望你替我保密。”
  泽木嘉央握着一柄小巧的转经轮一圈圈轻摇着,没有答话。
  淡漠的态度让霍经年皱起了眉,他还想说什么时,人群突然一阵骚动。
  太阳出来了。
  这是我第二次在藏区见到日出。
  耀眼的光芒映照在巍峨的神山上,将大片洁白的冰雪染成金色,更增添了几分神圣。
  这是只有亲眼所见才能体会的震撼,我一时看得呆住了。
  耳畔忽然响起泽木嘉央低沉的声音:“可以对神山许愿,它会听见。”
  我心头一动,扭头看去。
  泽木嘉央穿着一身雪白的藏袍遥望着前方,太阳给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金光,眸色却清浅如琥珀。
  他的神情肃穆而专注,耳坠反射着阳光,险些晃花了我的眼。
 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,才肃着脸面向神山,轻轻闭上了眼。
  “如果苍天有灵,我想重新活过,不再拥有一份错误的感情。”
  看过日照金山后,霍经年和泽木嘉央直接去了机场,登上了最近的一班飞机。
  几小时后。
  霍经年带着新的钻戒和一束玫瑰,风尘仆仆地推开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。
  他急切地问:“周曦瑞,阿安在哪?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只有你知道?!”
  周曦瑞坐在办公桌后,冷冷抬眼看他,忽的嗤笑了声:“你终于想起她了?”
  他起身走上前,将几张纸拍在他身上,咬着牙说:“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!”
  霍经年下意识垂眸,刹那如遭雷击的呆立当场!
  只见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:“死亡证明”!
  与此同时,周曦瑞带着恨意和哽咽的声音响起。
  “霍经年,沈槐安她死了,和叶嫣然死在同一场车祸里!”
  而此时,在我看不见的身后,泽木嘉央的神情,平静至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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