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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黄色的数字像一把刀刺进白芸的心脏。
  疼痛蔓延四肢百骸,一瞬间她连呼吸都困难。
  白芸不相信,连眨了几下眼睛。
  可数字没有变化,数据条也没有变化。
  机械声再次响起:【你还要骗自己多久?脱离这个世界,对你只有好处。】
  白芸没有理会它,将手心快要抠出血来。
  直到手机倏然响了声,她才意识到561很久没说话了。
  白芸试探出声:【你还在吗?】
  回答她的却是909:【宿主,有事吗?】
  561消失了。
  那么……她也失去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了吗?
  白芸摇摇头:【没事】
  然后打开手机,陆漫宁的短信跳了出来——
  【装病卖可怜谁不会?可惜,你和我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不一样的。】
  白芸的心一沉,手也垂落下去。
  是啊,替身怎么比得过白月光?
  她就像一只卑劣的寄生虫,靠着那点相像的面容,乞求沈言慕的爱过活!
  正主回来了,自然就没有她的位置了。
  白芸低下头捂住脸,忍不住抽泣出声。
  不知过了多久,手机再次响起。
  白芸痛到无法出声,却还是接起电话:“喂?”
  对面传来客气的声音:“白小姐,画展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了,您看什么时间过来验收?”
  画展?
  对,画展。
  是白芸前几天为了沈言慕的生日,特意筹办的画展。
  也许还有机会……
  沈言慕还没有看过那些画,等他看到,他一定会记起他们曾经最美好的回忆。
  他会记起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,他会爱她。
  他绝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抛弃她。
  白芸攥紧手机:“我明天去看。”
  挂完吊水,白芸一个人在医院捱到了天亮。
  然后她一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,一个人去看了画展布置,一个人打车回了沈家的庄园。
  回去时,沈言慕并不在家。
  一直等到晚上,他也没有回来。
  白芸给他发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。
  给他打电话,也没有人接听。
  听着冰冷的忙音,白芸在沙发上抱住自己,除了冷感觉不到别的。
  从前再忙,沈言慕都不会不接她电话。
  也会按时回来陪她,即便有工作也会在书房处理。
  可是现在……
  白芸不敢去想,他此时和陆漫宁在一起做什么。
  此后的几天,沈言慕都不见踪影,陆漫宁也不在庄园里。
  再给他打电话,就是他的秘书接,次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样:“白芸小姐,沈总在忙。”
  等终于听到沈言慕的声音时,白芸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给他打的第几十几个电话。
  听筒里男人语气淡漠:“什么事?”
  白芸握着手机,心脏涨得像要流出酸水来:“阿言……你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。”
  “明天是你的生日,我给你准备了惊喜,我们一起过好吗?”
 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。
  可沈言慕就像没听出来一般:“集团这几天有个大项目,忙完了我就回去。”
  白芸抿了抿干涩的唇瓣,还想说话。
  对面却直接挂了电话。
  这一刻,她泪如雨下,终于明白。
  沈言慕不是没听出来,而是不在乎了。
  白芸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一夜的。
  天亮后,她依旧按照计划精心打扮了自己,然后就出门去了展厅。
  这个画展并未对外开放,因为她只想给沈言慕一个人看。
  可白芸从清晨等到日暮,从天亮等到天黑,沈言慕都没有出现。
  晚上十二点,租的展厅自动熄灯,白芸周遭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。
  他没有来。
  他失约了。
  说实话,白芸一点都不意外。
  脑海里响起系统909的声音。
  【别等了,他不会来了】
  白芸眨了眨眼睛,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:【他现在在做什么?】
  909在白芸面前展现了一幅画面——
  在一栋她没见过的湖边别墅内,沈言慕和陆漫宁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寻常情侣一样,相互依偎着。
  突然,陆漫宁拉住沈言慕的手说:“言慕哥哥,你和白芸分手,跟我在一起好不好?”
  白芸呼吸一滞,觉得心脏堵在了嗓子眼。
  下一秒,她听到沈言慕的回答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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