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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祁川醒来后,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空荡的包厢里。
他觉得头疼欲裂,从前他并不怎么喝酒,哪怕要喝,虞岁也会细致的把他照宋好。
从来不会有宿醉的后遗症。
宋祁川在昏暗中坐了许久,才起身走出夜色。
宋家。
宋父正在和虞母说话:“你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,要是跟林家联姻的事情黄了,你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了!”
虞母脸色一白,上前抓着他的手:“怎么这么生气,上次家庭医生还说了你不能动气,我会尽快把虞岁送出国的。”
宋父胸膛起伏了几下:“你最好说到做到。”
他挥了挥手,让虞母离开。
虞母一回到房间,就拨通了虞岁的电话,听着电话里冰冷的机械声,她咬牙切齿:“死丫头,关键时刻掉链子!”
说着,又想到那真金白银的一千万,心里顿时更埋怨虞岁了。
她打了不下十个电话,却永远是关机。
虞母不安稳的睡下,决心明天去虞岁的住处看看。
第二天,虞母早早的就出了门,去了虞岁的公寓。
她没想到,会在这里见到林蓓。1
“林小姐,您怎么在这?”虞母连忙迎上前去。
她心里清楚,林家可是能跟宋家联姻的大户,她再怎么讨好也不为过。
林蓓抬起头来看她,脑子里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。
这人,好像是虞岁的妈妈?
想起从前虞岁跟自己说过的家里事,她心里对虞母有些反感。
她想了想,说:“阿姨,你知道虞岁已经去世了吗?”
虞母脸上的笑猛然僵在了那里,她结结巴巴的开口:“林小姐,这……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啊。”
林蓓忍住心里的怒气:“阿姨,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?需要我带你去看看虞岁的长眠之地吗?”
虞母此刻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,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过了很久很久,虞母声音有些嘶哑:“那麻烦林小姐,带我去看看吧。”
林蓓自然不相信她有什么真心,但毕竟是虞岁的亲生母亲,不管如何,总该去看看的。
林蓓进来时,房间里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,床边还有一滩已经干涸的,跟地板颜色不一样的痕迹,她叫来家政帮忙清理了一下。
虞母没来之前,林蓓站在这里,心里只觉得悲伤。
这里整整齐齐的,除了换洗的衣物之外,再也找不到丝毫有人在此生存过的痕迹。
就好像,虞岁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,没有任何喜怒哀乐。
林蓓再次看了一眼虞岁的小公寓,而后关上了门。
城南墓园。
前几天下过雨之后,空气清新了不少,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。
只是虞母穿梭在坟墓之间,身上寒意顿生。
几分钟后,林蓓停下了脚步。
虞母也跟着顿住,她下意识看去,眼神顿时变了。
崭新的石材上,虞岁的黑白照静静的镌刻其上,那时她记忆中已经有些褪色的笑容。
虞母怔怔站在墓碑前。
林蓓开口:“阿姨,你跟虞岁说会话吧。”
虞母眼神没有丝毫波动:“我知道了,麻烦你回避一下。”
林蓓突然觉得生气,身为母亲,虞母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常。
她转身往远处走,心里为虞岁感觉愤愤不平。
就在林蓓走到墓园尽头时,她突然愣住。
墓园空空荡荡,女人凄厉嚎啕,陡然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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