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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雨珠拍打着玻璃,屋内被深色窗帘遮掩,半昏半暗。
唇齿相依,呼吸交换。
狭长的眼眸漆黑如墨,撞上水盈盈的眼眸,被眼尾的红意勾缠,撩人心魄。
“怎么哭了?”
嗓音低沉沙哑,磁性撩人。
“乖一点,不疼的……”
男人指骨粗硬凌厉,纤柔的手腕被扣住,十指交缠,冷硬与柔软交织。
沙哑的嗓音染着无奈和忍耐。
枕头下陷。
回应他的,是迷蒙轻软的轻哼声,“傅墨言……”
“我在,抱紧我,会很舒服的。”
蕾丝帷幔被压皱。
昏暗的夜色中,男人五官冷冽,薄唇紧抿着,凸起的喉结凌厉如刀。
他的眉眼鼻尖似乎都淌着汗……
南笙穿着素色旗袍,懒懒的伏在沙发上,一把细腰,纤若春柳。
看到视频里的景象,她的腰忽然一重,想起被大掌桎梏住,无处可逃的感觉。
雪松的香气始终萦绕在鼻尖。
一月前的荒唐,重现在眼前。
“砰砰!”房门被敲响。
南笙从记忆抽身,嗓音藏着点沙哑,“进来。”
她把视频暂停,直起腰身,坐姿端正优雅,素雅的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身形。
房门被推开,她的特助秦黛一脸仓惶,“小姐,傅二爷忽然带人闯进来了!”
“傅墨言?”
南笙眼眸温柔,嘴角含笑,微微上挑的眉角流露出一丝惊讶。
下一秒,大门被推开!
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,透出一股窒息的冷酷。
南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线条冷厉的下颚线,往上是一双冷若寒霜的眼眸,深沉如鹰隼。
一月前,这双眼眸染着疯狂的红意,情浓如火。
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。
眨个眼的功夫,就翻脸无情了?
恍了下神,一个女人被保镖压着跪在南笙面前。
“三小姐,救我!”女人凄惨的求救。
南笙一眼就认出了她。
林媚,这栋别墅的女佣,前两天刚辞职。
“三小姐,你故意下药算计二爷的事情瞒不住了,我……我全都坦白了!”
她一脸害怕,“我要是不说实话,二爷会杀了我!”
“故意算计?”
南笙眉头微皱,眼中略带不解的看向傅墨言,也是她现任未婚夫。
傅墨言嗓音泛冷,眼眸冰凉一片,“我等着听南三小姐的辩解。”
林媚挣扎着哭诉:“您亲口说的!傅南两家订婚已经半年,可傅家从来不提结婚的事情,怕是想悔婚。
现在南家出事,正是需要傅家帮忙的时候,必须要用点手段降服二爷,先把婚给结了,才好利用傅家的势力。”
南笙唇角笑意不变,不急不慌的问道:“哦……然后呢?”
“然后您就让我在二爷的酒里加点东西,趁机扶着他进您的房间。”林媚一脸害怕的看着南笙。
“卧室化妆台左边抽屉里藏着证据,那药是南家药厂特制,还没上线销售,只有南家人才拿得到!”
还没等南笙开口,就已经有保镖闯入南笙卧室,拿出一瓶贴着英文标签的小盒子。
盒子里有一板药,正好缺了一颗。
傅墨言面容冷峻,眼底情绪晦暗莫测,四周的气温都低了几度。
林媚补充道:“您当初还给了我五百万的封口费。
几天前,您故意找了个借口把我给辞了,就是怕这件事泄露。”
“我没说谎,我说的都是实话!”
“三小姐,二爷要杀我,我不得已说实话的!求您放过我吧!”
傅墨言的特助上前,礼貌开口:“三小姐,那张卡里的钱我们已经核实了,就是从南家出来的。她一个普通佣人,无缘无故得到一笔巨款,实在是让人怀疑。”
“二爷这是证据齐全,专门上门来问罪了?”
南笙赤脚踩在地面,旗袍裙摆摇曳,白皙的小腿在傅墨言眼前晃了一下。
他想到那日紧握时的手感,过分纤软。
傅墨言心底有一丝烦躁,“我最厌恶被女人算计!”
南笙没看他,走到林媚面前,嗓音温润的问道:“照你这么说,睡了傅二爷就是降服了他?”
“咳咳!”有人轻声咳了一下。
傅墨言的冷脸一瞬间黑沉下去。
林媚小心翼翼的点头,“三小姐您说过,傅家家规森严,二爷也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,只要你们发生关系,二爷一定会负责任的!”
南笙笑着摇头,“我可说不出这样的蠢话。”
她转身看傅墨言,声调温婉道:“二爷,如果你怀疑我算计你,这婚其实也可以不结的。”
说是订婚半年,但两人在此之前连面都没见过。
一个月前,她从国外回来,两家家长安排见面会,地点就在这栋别墅。
南笙是怀着敷衍态度来的。
她当时喝了点酒,旧病复发,吃了药就准备上楼睡觉。
谁知道走到门口就被拉进房间。
房门上锁,一夜缠绵。
第二天一早,被表情各异的两家家长堵在门口。
结果订婚变成结婚,婚礼半年后举行。
傅墨言离开后消失了一个月,今天忽然带着林媚登门,一来就要问罪。
南笙对这段婚事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态度。
如果傅墨言对她产生了怀疑,这婚也没有结的必要。
傅墨言听到她说不结婚,眼底闪过一丝厌恶。
以退为进,当别人都是傻子吗?
就凭他们那天被堵在门口,他就不可能不负这个责任。
怎么早不说这句话?
“她说的罪行,你认不认?”男人眼眸深邃沉冷,嗓音带着蚀骨的寒意。
“不认!”南笙言简意赅。
“你确定?”傅墨言低声喊了一句,眼神危险,“萧云!”
他身边的特助萧云使了个眼神,保镖手起刀落,鲜血飞溅。
“我的手!”
林媚的惨叫声毛骨悚然。
“她用这只手下的东西,我废了它,也不算过分吧?”
说这话时,傅墨言漆黑冷厉的眼眸一直落在南笙脸上,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。
林媚疼的面部扭曲,昏迷还前不忘喊道:“三小姐,救我……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……”
南笙:“……”
傅墨言冷笑一声,眼神寒凉锋利。
早就听说傅二爷心狠手辣,性格怪戾冷酷,南笙今天才算是亲眼见到了。
房间内血腥气弥漫,南笙莫名觉得恶心。
门口保镖忽然面色难看的进来:“二爷,不好了!老夫人和老爷子来了!”
刚说完,楼下已经传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。
“傅二,你给我滚下来!”
傅老夫人也跟着担心喊道:“墨言啊,你不许乱来!”
傅家二老住在深城中心,别墅位置偏远,坐车过来起码要一两个小时。
怎么会来的这么巧?!
傅墨言锐利的眼神落在南笙身上,眼神阴沉冰冷。
“是你通知老爷子来的?!”
南笙:“?”
傅墨言的视线几乎将她凌迟处死。
可她闻着血腥味,头昏恶心,浑身无力。
南笙刚要开口回答,眼前忽然一片漆黑,身子软软的倒下。
“三小姐,你怎么了?!”特助秦黛惊呼。
正巧老夫人被人扶着进门,看到这一幕,气的也直接昏倒。
“你个混账家伙!”
傅墨言:……
第 2章南笙怀孕了
医院——
南笙怀孕了。
昏倒后查出来的。
正好一个月。
她躺在病床上,面色苍白的听着医生嘱托。
傅家老夫人也在一旁听着,时不时问医生几句。
门敞着一个角,傅老爷子教训傅墨言的声音洪亮,隐约听见拐杖敲地的声音。
“你出息了!上门恐吓人家姑娘,我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?!”
“小笙肚子里怀了孩子,要是被你吓出事了,你对得起她和孩子吗?!”
傅墨言:“……”
医生离开后,傅家老太太慈和开口:“小笙呀,医生说肚子里的宝宝很好,不用担心。”
“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着身体。”
“医生说你体弱,轻易不能动气,你要是对那臭小子不满意,你告诉奶奶,奶奶让人教训他!”
“他今天是脑子抽了,吓着你了,你千万别害怕呀!”
南笙气韵温雅古典,黑发乌眸,眉眼如画,肤白如雪。
就这样脆弱无力的躺靠在床上,看得让人心生怜爱。
听了老太太的话,只是虚弱地笑笑,没有说话。
傅墨言跟在老爷子身后进来,脸色黑沉一片,显然是刚刚教训的不轻。
老夫人手上的拐杖轻敲地面,“还不过来给小笙好好道歉?”
“道歉?!”
傅墨言眼底藏着怒意,低沉着嗓音道:“奶奶, 那天的事情还没说清楚,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?!”
南笙眼眸一垂,唇角笑意消失。
老夫人已经一棍子敲过去了,“你个混小子,给我闭嘴!”
“孩子正好一个月,不是你的是谁的?你这么喜欢给自已戴绿帽子?!”
手臂粗的拐杖落在傅墨言身上,疼的他眉头一跳。
老夫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,“你要是想气死我就直说!”
“给我立刻道歉!”
南笙以为以傅二爷的性子,一定会拂袖而去的。
谁知道傅墨言捏了捏拳头,沉默半响,吐字如金:“抱歉!”
只是眼神阴恻恻的,像是要把南笙五马分尸。
傅老夫人听到这句道歉,面色总算缓和些了。
她笑盈盈的看着南笙:“小笙呀,孩子已经怀上了,你们的婚事是不是要提前了?
还按照原来的安排,对你的和孩子的名声都不好。”
真要半年后结婚,南笙就得挺着肚子办婚礼。
到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,对两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奶奶,我想一个人静静,结婚的事,我还需要和家里商量。”
即便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,南笙那一身古典娴雅的气韵,还是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傅家二老当初就是看上南笙温柔貌美,聪慧大气,一看就是个能过日子的贤惠妻子,才主动和南家提的亲。
现在南笙又怀孕了,傅老太太对她简直不能太满意了。
傅老夫人亲切摸着她的手,连连点头:“对对对!确实要和家里商量。你先一个人休息,我回去让张妈给你炖个汤去。”
傅老太太怕傅墨言嘴贱,说出什么话气着南笙,起身就是把他一顿赶。
“赶紧出去,别杵在这里吓人!小笙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,谁都不许来打扰她!”
傅墨言要开口说话,被老夫人一瞪,干脆闭上了嘴,利索的转身离开。
病房门关上,南笙头疼的捂着脑袋。
破事太多,一桩接着一桩,她也有些猝不及防。
其实她也察觉了那天的事情有些不对劲,早安排人特意调查,今天才找到那晚的视频。
正在琢磨着,傅墨言就带着林媚过来给她定罪。
罪名南笙肯定是不会认的。
她就算要算计人,也不会用这种蠢办法。
就是傅墨言竟然相信了林媚的一面之词?
这让她有些担忧未来孩子的智商。
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,南笙的心情莫名就低沉了下去。
“喂,妈。”
“小笙,我听说你怀孕了!”
陈蕾话音里的激动难以掩盖,“孩子几个月了?大概什么时候生?要不……我去看你?”
南笙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透露给远在澳洲的陈蕾的。
她无奈的按着太阳穴,“妈,你今天的药吃了吗?”
电话那头,瞬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。
陈蕾得的是精神类疾病,会随时随地发疯,有时连南笙这个亲女儿都不认识,有时又像个正常人。
三年前,南笙把她送到澳洲疗养,可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的迹象,反倒活的越来越偏执了。
南笙并不意外,眼底没有任何波澜,“妈,医生说你最近情况好多了,你自已觉得呢?”
陈蕾声音里的激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沙哑沉冷,“小笙,我觉得我不好,很不好。”
“我最近经常梦见你爸……”
南笙伸手遮住自已的眼睛,无力道:“妈,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吧。”
“我想看到你结婚生子。”
“结完婚后带你的丈夫和孩子来澳洲看我一眼,我就死而无憾了。”
“我想在死之前看到你人生圆满,就算是假象,我也能安心闭眼了。”
一股浓浓的窒息感缠绕着南笙,“所以在你眼里,结婚生子就是圆满?即便我的丈夫是个陌生人,即便我的孩子也不是因为期盼而出生的?”
“是!”陈蕾的声音带着阴冷和执拗。
南笙眼底冰冷一片,“你是准备让我走上你的老路?让我的孩子重复我的人生?”
陈蕾颤颤巍巍道:“小笙,你是在怪妈妈吗?”
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。
没过一会儿,一阵嘈杂声响起。
看护她的护土赶忙打电话道:“南小姐,不好了,陈夫人跳楼自杀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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