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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陆衍年冷冷的勾唇。
  打开报告单,一字不漏地看完。
  然后慢条斯理地将其折叠好。
  抬眼,他对覃风淡声吩咐,“把这个送到萧淑芬手里。”
  覃风问,“慕少,现在吗?”
  “嗯,必须给她本人。”
  陆衍年眼里寒意覆盖。
  “好。”
  覃风不知道陆衍年要做什么,但慕少让他做的事,肯定不会错。
  他走后,陆衍年又拨出一个号码。
  响了几声被接起,对方的声音压得极低地传来,“慕少,少夫人和二少上楼了。”
  “您放心,我一定保证少夫人的平安。”
  挂了电话,陆衍年又点燃一根烟。
  不是特别想抽烟,就是心里烦躁,想点根烟看着它一寸寸地在指间燃烧。
  盯着指间的烟不到一分钟。
  他突然将其掐灭,拨出覃风的号码,让他回来。
  他要自己给萧淑芬。
  陆衍年拨打萧淑芬的电话,一接通,不等萧淑芬开口说话。
  他便冷然道,“一个小时内过来松合苑。”
  “凭什么?陆衍年,你以为你是谁,喊我去我就去?”
  “我不是谁,但你不过来,慕子轩和你情夫的亲子鉴定,会马上放在慕胜民的办公桌上。”
  “你……”
  陆衍年直接挂了电话。
  他一直知道,报复仇人的方式,从来都不是一刀把对方解决。
  要慢慢折磨,让对方把恐慌,愤怒,崩溃都经历一遍。
  -
  慕家别墅。
  桑菀站在二楼给周淮发去一条消息。
  然后把手机放进包包里,转头看向几步外,站在楼梯口打电话的慕子轩。
  她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。
  慕子轩挂断电话,朝她走来。
  她淡淡地问,“打完了?”
  慕子轩微笑地说,“打完了,你要我做的事,是什么?”
  桑菀垂了垂眸,抬眼看着他,嗓音平静无波,“我要你帮我打开你妈妈的保险箱。”
  慕子轩一脸惊愕地看着桑菀。
  “你需要钱吗?要多少,我可以。”
  “我不需要钱。”
  桑菀说,“我也不会要她的珠宝首饰。”
  “那,你要什么?”
  慕子轩不懂。
  桑菀平静地看着慕子轩,“我要她保险箱里的药。”
  她这话出口,慕子轩的脸蓦地苍白了一分。
  他眼底漫进浓浓的歉意。
  桑菀知道他误会了。
  但她不想解释。
  慕子轩咬了咬牙,“好,我帮你打开。”
  “你等我一下,我先去把监控关了。”
  “不用。”
  “我妈妈要是看到了。”
  “她看不到。”
  桑菀问慕子轩,“你刚才不是电话没打完就没信号了吗?”
  慕子轩再次震惊,“是,是你你屏蔽了这里的信号?”
  桑菀没回答他的问题。
  慕子轩不再追问,说,“你跟我来。”
  进了萧淑芬的房间,慕子轩熟门熟路地找到保险箱。
  他知道萧淑芬的保险箱密码,但从未开过。
  因此,他并不知道里面具体都有些什么东西。
  打开保险箱,看见里面的物品,他一时间茫然得不知所措。
  他以为萧淑芬的保险箱里应该是满满的珠宝首饰,或者是金条钻石什么的。
  可并非如此。
  保险箱里除了两叠现金和几根金条。
  其余的,全是实验室里那种小瓶瓶罐罐。
  桑菀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,“你让开,我来。”
  “……”
  慕子轩张了张嘴,最后无声地点点头,退到一边。
  桑菀先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那些瓶子上的标签。
  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小密封袋,将其中几个瓶子里的药丸药水分别倒出来一点。
  慕子轩看着她做这一切,心情里漫进无边的苦涩和悲哀。
  心底很清楚,这辈子他和桑菀再也不可能了。
  他妈妈做了伤害她的事,她怕是连跟自己做朋友,都不屑的。
  他又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情景。
  她用泥做了一个城堡,把一只只蚂蚁抓进城堡里,怕它们跑掉,还在城堡里放了吃的。
  他那天因为吃了班里同学带的零食,他妈妈把老师训了一顿,还带着他去看了医生。
  并要他保证,以后任何人给的东西,都不许吃。
  他说陆衍年就经常吃垃圾食品。
  他妈妈说陆衍年是私生子,还死了妈,怎么有资格跟他比。
  说他是天之骄子,是未来慕氏集团的继承人。
  ……
  “好了,你怎么了?”
  桑菀把密封袋收好,转头就见慕子轩一副要哭的样子。
 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。
  说,“那些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。”
  “桑菀,对不起。”
  慕子轩知道自己这样,会被桑菀看不起。
  可是,他就是想哭。
  为自己出不了口的爱情。
  也为自己的懦弱。
  昨天是他长这么大,第一次跟他妈妈吵架。
  桑菀一脸的无所谓,“我不是说了,没有怪你的吗?你今天帮了我,我得感谢你。”
  “真的吗?”
  慕子轩问得急切。
  桑菀点头,“嗯,不过我现在要先回去,改天我再请你吃饭,以表谢意。”
  萧淑芬的地盘上,不宜久留。
  哪怕她不在家,桑菀也觉得,早点走好。
  慕子轩显然也深知这一点,他关上保险箱,确定完全还原之后,说,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  -
  松合苑。
  陆衍年没有让萧淑芬进别墅的想法。
  他站在别墅大门外,看着萧淑芬从车里下来,一抹冷意自深眸掠过。
  “陆衍年,你到底想怎样?”
  萧淑芬恨恨地瞪着陆衍年。
  陆衍年冷冷勾唇,“不想怎样,就是想让你当着慕子轩的面,跟桑菀道歉。”
  “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?”
  “你在汤里放料,不应该道歉吗?”
  慕摸出一张折叠的纸,慢吞吞地打开。
  萧淑芬看清那是上面的字时,脸色瞬间变了几变。
  “陆衍年,你真以为没有你父亲的指示,我会在桑菀的汤里加料吗?”
  她嘲讽地说,“这都是你父亲的意思,他怕你不能人道,会被桑菀戴绿帽子,所以,就想出了让她终生不育的办法。”
  “你确定不是你,是他?”
  陆衍年的声音冷得令人心头生寒。
  萧淑芬,“当然。”
  “所以,你没有害桑菀的想法?”
  “我跟桑菀无怨无仇,她还差点嫁给了子轩,我为什么要害她?”
  “行,那你就当着那个人的面,把真相说出来。”
  陆衍年一副她说出真相,揭穿了慕胜民,就不跟她计较的样子。
  萧淑芬哪里敢。
  她现在已经被慕胜民怀疑了。
  怎么敢再说是他。
  “你爸有多狠你应该知道,我要是说实话,你母亲当年的下场,就是我的下场。”
  “你也可以不说。”
  陆衍年把威胁的话说得漫不经心,“慕子轩的真实身份一旦曝光,他不知道承不承受得了。”
  “陆衍年。”
  萧淑芬咬牙喊。
  她必须用力全力控制自己,才能不冲上去撕了陆衍年。
  “不用那么大声。”
  陆衍年眼底凝着寒意,“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。”
  “不用了,我答应你的要求。”
  萧淑芬深吸了口气,问,“你是怎么知道子轩的身世的?”
  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  “你,还知道些什么?”
  萧淑芬现在最后悔的,就是那些年没有再狠一点,在陆衍年羽翼未丰之前,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。
  陆衍年看出她心里的想法。
  但他不屑。
  “该知道的,我都知道,你不用猜,你也猜不到。”
  “那你想怎样?”
  “不怎样,看心情。”
  萧淑芬双手捏紧成拳。
  陆衍年太狂妄了。
  “明天晚上,你带桑菀回家吃饭,到时我会在饭桌上跟她道歉,并说出真相。”
  手机上有消息进来。
  陆衍年点开,覃风发来的。
  他看了一眼,收起手机。
  云淡风轻地吐出一个字,“行。”
  -
  车子一上路,萧淑芬就拨打范昌良的电话。
  她现在最想做的,就是弄死陆衍年。
  可是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,都没人接听。
  萧淑芬的从焦急到烦躁,最后气愤地把手机摔在座位上。
  范昌良不接电话,她还能找谁?
  傅明寒?
  他除了床上功夫,其他的都不行。
  恐怕还没碰到陆衍年的衣角,就反被踩在地上了。
  前几天绑架赵诗音的人还在里面关着,上次安排袭击桑菀,最后撞在陆衍年枪口上的废物,也没用处。
  细想之后,萧淑芬心惊不已。
  她绝望地发现,最近每一件事,都失败。
  陆衍年早在不知不觉中强大狠戾到她已经伤不到他分毫了。
  斗不过怎么办?
  反正她是不会加入的。
  就在她气极之时,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。
  看见来电,萧淑芬脸色微变了下,接起电话,脸上又换上了虚伪的笑。
  “喂,诗音。”
 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,只听她说,“好,我一定准时赴约。”
  -
  桑菀离开慕家,就开着车去了公司。
  覃风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,看着她进了公司,才打电话告诉陆衍年。
  办公室里,周淮看着覃风的车,桃花眼眯了眯。
  开门声入耳,他才转头,看向进来的桑菀。
  挑眉问,“事情办好了?”
  桑菀笑着点头,“谢啦大侄子。”
  “滚。”
  周淮气得一脚把面前的椅子踹向她。
  桑菀伸手抓住,啧啧道,“大侄子怎么了,吃火药了吗?”
  “桑菀,你再喊一声大侄子,信不信我跟你绝交。”
  周淮怒瞪着桑菀。
  桑菀假装害怕地说,“别啊,你跟我绝交了,我上哪儿再找一个这么好的周淮。”
  周淮傲骄的轻哼,“算你有眼光。”
  他正色问,“你去慕家做什么了?”
  桑菀从包包里摸出一个密封袋在他眼前晃了晃,又装进包包里。
  “拿了点东西。”
  “药?”
  桑菀“嗯”了一声。
  细眉又轻轻拧起。
  她把药拿出来了,但还没想好,要怎样给陆衍年。
  “周淮,你再帮我做件事呗。”
  桑菀眼底闪过一抹狡黠,笑看着周淮。
  周淮满眼警惕,“你又打什么坏主意?”
  桑菀轻笑,“帮我收拾傅明寒。”
  “怎么收拾。”
  周淮早就想收拾傅明寒了。
  桑菀,“套个麻布口袋狠狠地揍一顿。”
  “他又恶心你了?”
  “没有。”
  “那你为什么突然想收拾他?”
  “想收拾就收拾呗,哪来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  周淮竖起大拇指。
  桑菀简直就是道理她娘。
  -
  江城,某会员咖啡厅临窗卡座上。
  赵诗音问萧淑芬,“那天晚上的绑匪,是你的人吧?”
  萧淑芬意外赵诗音竟然知道,但她不会承认。
  “赵小姐怎么会这样认为?我们无怨无仇,我绑架你做什么?”
  赵诗音一脸的笃定,“你想借我来挑拨陆衍年和桑菀,还想用我来试探陆衍年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。”
  “你可以不承认,反正我今天也不是为了质问你。”
  “我是真心诚意地请你喝咖啡,想告诉你一些很重要的事,助你对付桑菀和陆衍年的。”
  “如果我没记错,赵小姐很喜欢陆衍年吧,你会帮我对付他?”
  萧淑芬从来不轻信任何人。
  对赵诗音的话,当然是持怀疑态度。
  赵诗音冷冷地说,“我是喜欢他。”
  “……”
  “不仅如此,我还知道,他早晚会找到你害死他母亲的证据,以及你和范昌良,傅明寒的那些事。”
  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  萧淑芬太震惊了。
  她以为无人知道的事,突然之间,好像人尽皆知了。
  陆衍年刚威胁完她,赵诗音又来告诉她,她都知道。
  这一定是做梦。
 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。
  好痛。
  不是做梦。
  赵诗音的声音还在继续,“你要挑拨陆衍年和桑菀,最简单的办法,就是除掉施启维。”
  “为什么?”
  萧淑芬暗自猜测,赵诗音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,来试探自己的。
  可是,她怎么知道的?
  “施启维负责研发的药新马上要结束了吧,你除掉施启维嫁祸给陆衍年,桑菀自然就跟他反目了。”
  这是前世萧淑芬做过的事。
  赵诗音不知道这一世她怎么还没有动手。
  但有一点,她能肯定。
  只要萧淑芬像前世那样除掉施启维,嫁祸给陆衍年,桑菀和陆衍年就会反目。
  虽然她好像不再喜欢傅明寒了。
  但她们可以帮她找个李明寒,张明寒。
  只要长得好看,又会哄女人开心的男人,要拿下桑菀那个傻白甜,根本不是问题。
  最好是到时带着桑菀离开江城,永远不要再回来。
  “除掉施启维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  “让实验室起火不就行了。”
  “不行。”
  上次陆衍年就有了防范。
  同样的方法,不能用两次。
  更何况是失败的方法。
  “那就让施家烧起来吧。”
  赵诗音说,“最好再留点线索,让桑菀知道是陆衍年的手笔。”
  -
  自从那天接到萧淑芬的电话,说慕胜民可能在怀疑他们。
  傅明寒就一连躲了许多天都没敢出门。
  萧淑芬也没让人给他送吃的,他在家顿顿吃方便面,吃得想吐。
  这天晚上,他趁着夜深,出门去买了两个猪蹄,一只烧鸭。
  也没敢在外面吃,买着就往家里赶。
  却不想,刚走到楼下巷子里,就被人用袋子从头罩下。
  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,对方就一顿拳打脚踢。
  顾不得刚买的猪蹄和烧鸭,他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。
  连脸都没护住。
  这条巷子没有监控。
  他被打得半死不活,人就跑了。
  他想喊救命,都喊不出声。
  还差点被眼瞎的老头儿骑三轮车碾压。
  傅明寒好不容易从袋子里爬出来,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,再也没有力气上楼。
  这一晚,他就在臭哄哄的垃圾桶旁边蜷缩了一晚,喂了一夜的蚊子。
  他发誓,要是知道是谁对他下黑手,他一定让那人生不如死。
  -
  松合苑。
  桑菀收到周淮发的消息,满意的弯起眉眼。
  [干得漂亮。]
  她早就想收拾傅明寒那个渣男了。
  只是一直没有空。
  现在正好让他派上用场。
  门外响起敲门声,桑菀抬头看去,房门被推开。
  就见陆衍年系着浴巾进屋,关门,大步朝她床前走来。
  她诧异地睁大眼,“有什么事吗?”
  陆衍年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手机,“没事。”
  “那你进来做什么?”
  “睡觉。”
  他修长的身影已然到了床前,自她头顶罩下一道阴影。
  桑菀皱眉,“睡觉你来我房间做什么?”
  陆衍年解了浴巾,只穿着一条平底裤,掀开被子就上床,无视床边根本没有多少位置。
  他一上床,身体就和桑菀的紧挨到一起。
  吓得桑菀赶紧往旁边挪。
  “不是你说害怕,要跟我一起睡的吗?”
  陆衍年看她一眼,平躺下身子,闭上眼睛睡觉。
  桑菀已经忘了之前自己勾引他的事了。
  她现在不想勾引他,只想跟他两清。
  那天晚上他说不会再给她机会的话,她并没有忘记。
  “睡觉。”
  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夺走扔到床头小桌上。
  接着,桑菀的身子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抱住。
  他转身,将她搂进怀里,一条腿搭在她腿上,浓欲的男性气息如密不透风的网,将她紧罩其中。
  桑菀刚要动,睡裙被男人一下推高,肌肤一冷一热,下一秒,一股湿热覆上她胸前最敏感的点。
  她没忍住,红唇溢出一声“嗯”的低吟。
  有一瞬间,脑子一片空白。
  “要不要洞房?”
  他低哑的嗓音响在她耳边,她才猛然找回一分理智。
  双眸圆睁的瞪着他完美清隽的五官,“不要。”
  她之前主动他是怎么对她的?
  现在他说要就要,没门。
  “那就好好睡觉,不要半夜还刷手机。”
  床上一轻,陆衍年下床,大摇大摆的进了她房间的个浴室。
  桑菀的心跳还乱着。
  胸前那里,还有残留的酥麻感。
  她想到刚才被他舌尖舔过,身子就一阵燥热。
  浴室传来水声,桑菀看去,才发现陆衍年没有关紧浴室门。
  还半开着。
  水声格外清晰,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。
  她有点后悔刚才拒绝了他。
  他是她合法的老公,长得帅身材好,那方面又更是持久。
  不享受白不享受。
  总不能跟他结婚一场,到离婚还没享用过,把他的第一次留给别的女人。
  那样,太亏了。
  她一向手脚比大脑速度快。
  如此一想,人已经掀了被子下床。
  光着脚丫,轻手轻脚的朝浴室走去。
  心里想着,一会儿要是陆衍年再问她要不要洞房,她就不拒绝了。
  到浴室门口,她发现陆衍年用的是凉水时,小脸腾地就烧了起来。
  他用凉水,定然是刚才对她有了想法。
  她暗自吸了吸气,舔了舔干噪的唇,刚要进浴室,陆衍年就突然出现在门口。
  浴室的水还没关。
  他身上未着寸缕,头发上的水珠滴滴嗒嗒的滴到他身上,一路滑下。
  桑菀的视线就顺着水珠往下看。
  尽管前世看过无数次。
  可重生回来,这还是第一次见。
  她忘了呼吸。
  定定地盯着那里。
  目睹那里刚被陆衍年用凉水冲下去了,又在她的注视下迅速的变化。
  直到男人哑声问她,“看够了吗?”
  她才猛地抬头,结巴地为自己辩解,“我是来上厕所的。”
  “你进来。”
  陆衍年性感的身躯往旁边挪了一点,示意她进去浴室。
  桑菀的脑子不太清醒。
  她抬步进浴室,忘了问他为什么不走,还站在这里。
  明明浴室是干湿分离的。
  她更忘了,陆衍年湿着身子,脚下的地板被他弄湿了。
  而她光着脚丫。
  一进浴室,就踩在陆衍年刚才站过的位置。
  脚下打滑,她身子毫无防备的往前扑去。
  旁边的陆衍年见状,眼疾手快的抓住她,桑菀却恩将仇报。
  在身子失衡的那一刻,本能的伸手抓向旁边。
  想抓住物体稳住自己不摔倒。
  她真的抓住了一个物体,又烫又咯手。
  隐约听见旁边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声,她纤细的身子就被用力推在了墙体上。
  下巴被迫抬起,眼前阴影罩下,男人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。
  她“呜”了一声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小手触电似的想缩回,却被男人滚烫的大掌紧紧握住。
  他在她耳边咬牙说,“桑菀,这次是你招惹它的,你要负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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