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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面前横过来一只手,关了火。
  周鸢回过神,对上他的视线,发现他目光不似刚才那般温和。
  裴邺找了两个杯子倒进去,一人一杯。
  “今天谢谢你,等一下衣服烘干我就回去。”
  面对面坐着,周鸢主动开口。
  裴邺说:“给你约了明天上午的体检,早点起床,我陪你过去。”
  周鸢惊诧地说:“我没病。”
  “没说你有病,只是做个检查,以防万一。”
  她刚刚确实有些反常,有些吓人。
  周鸢解释:“我刚刚是生气导致的,不是别的原因。”
  “我知道。”裴邺说:“那也要做。”
  周鸢不想再麻烦他:“不用了,而且我自己可以约。”
  桌子上她的手机又催命似的开始响个不停。
  裴邺刚刚对她算是温柔中带着耐心,可现在那张脸已经换了副面孔,靠着椅子,眼神里带着不耐烦,压着火。
  周鸢拿起手机,还是叶旌阳打来的。
  都已经这样了,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  她拿起手机刚准备接,就被裴邺夺了过去。
  裴邺脸色阴沉沉地看着她,口无遮拦:“还说你没病,我看你是病的不轻。”
  周鸢眼睛瞪大,还有点发懵,听到他这么训斥自己,顿时蹿出一股邪火也有些委屈。
  “把手机还给我!”
  裴邺的态度丝毫称不上客气,冷着脸,气势压人:“脑子还清醒吗你?要不要先看看脑子?”
  周鸢也气极了:“你才脑子有病,你浑身上下都是病,你才应该去做体检。”
  她极少跟人吵架,更别提骂人了。能让她这么放飞自我与人对骂,不是对方太无耻,就是纯粹想发疯。
  桌子很宽,她够不着,绕过去站在裴邺面前,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。
  “你还给我!”
  裴邺两腿分开大喇喇地靠着椅子,身体后仰,换了一个手,举高。
  “还给你然后呢?看你跟你那个垃圾男朋友求复合?周鸢,要不要给你颁一个最大度女友奖。”
  “不要你管,你有什么资格管我?我是叶旌阳的女朋友,又不是你的女朋友。你现在这么没有分寸的骚扰我和钟尹有什么区别,都是知三当三的小三!渣男该死,天底下的小三一样该死!”
  裴邺缓缓发出一声嗤笑,脸色微变,接着,手机“啪”的一声拍在桌子上,他扣住了她的腰。
  周鸢挣扎,可他两腿之间的肌肉像两块铁一样,将她紧紧挤压在中间。
  裴邺冷冷地说:“周鸢,你有没有良心?对一个渣男倒是挺宽容,我真心喜欢你,你看不见是吧!我是小三又怎么样,别说他叶旌阳早就出轨了,他就是没出轨,他也不够格成为我的对手。我一没犯法,二没抢夺良家妇女,我怎么就该死了?我骚扰你?你见过骚扰吗?知道什么是骚扰吗?”
  腰腹突然传来一股凉意,周鸢脑袋昏昏沉沉,身体已经被他推压在桌子上。
  宽松的T恤,被轻轻松松推了上去。
  现在虽已是秋冬,可裴邺家里的温度却很高,周鸢里面穿的还是自己的胸衣,宽大的领口露出白色的吊带。
  他的手掌宽大、温厚,在她身上游走,带着用不完的力气,发泄不完的怒火。
  “裴邺,你放开......”
  他再次亲吻她,不容拒绝,不容反抗,后背的束缚,被他轻松解开。
  她的皮肤太细嫩,太敏感,经不住他这么胡搅蛮缠,每一根神经都在跳动,只觉得痒、害怕、也被他亲的疼。
  后背完全贴着桌子,胳膊被举压在头顶。
  胸口一片凉意,又渐渐变得潮湿。
  周鸢终于有机会喘一口气,可一张嘴却哼了一声,像溺在了海里,渴望被tຊ人托上岸。
  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恐惧,可这种恐惧又伴随着一种舒适感,像被温热的海水包裹着。
  她不会游泳却掉进了海里,很快就没有了痛感,也没有了窒息感,只觉得茫然。
  海水将她带到哪,她便游向哪。
  裴邺撕下了斯文正气的面具,露出了道貌岸然的一面。
  他的呼吸发沉,越来越沉。
  一开始没想这样,气糊涂了。
  今天哄不好,怕是以后都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。
  裴邺抬起头看着她,她面色绯红,表情僵硬无措,瞧在眼里更香甜可口。
  他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几下,满足后温声细语:“这才叫骚扰,知道吗?”
  周鸢声音带了哭腔,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很茫然。
  是该骂他,打他,严肃警告他,还是在一颗心被伤的千疮百孔的时候,放任自己接受裴邺的示好和慰藉。
  她没有说话,于是裴邺的行为举止变得更为夸张。
  他对情欲之事了如指掌,也做的得心应手,她毫无招架之力。
  直到他单膝跪在地上,周鸢才生出一股寒意,声音也随之变了调:“不要。”
  耳朵嗡嗡响,眼前划过一道白光,感触惹人震撼。
  周鸢突然想起了清凉山上的那些小动物,散养的土猫土狗和不怕人的小狐狸。
  小时候她看见了总要喂它们点儿吃的,小动物很通灵性,摇晃着尾巴,蹲坐在她面前,就着她的掌心温和地吃东西。
  舌尖扫过,酥麻又潮湿。
  看它们吃饱,周鸢也很满足。
  可姑姑看见了,却总要骂她。说女孩子身体弱,家里的小动物抱一抱亲一亲没什么关系,可外面散养流浪的小动物就不一样了。
  它们饿不死也养不熟,不认主。
  今天会因为一点好吃的跟着你回家,明天就可能去别人家。
  浪费感情不说,还容易沾染病菌,所以不让她靠近。
  周鸢长大后,再看见外面的小动物,依旧会喂它们,只是她胆子变小了,不敢再将东西放在手上,也不敢再抱它们亲它们。
  眼角变得湿润起来,泪意发散,最后从眼角往下流,滴落在桌子上。
  她如果有力气就能一脚将他踹开,可是她浑身无力。
  姑姑说的对。
  她不该招惹不了解又野性放逐的小动物,没有经过驯服的动物都是存在隐患的。
  不然,不但成为不了它的主人,还可能成为它盘中的一道美食。
  潮起潮落,周鸢几次溺死其中,最后连扑腾都不再扑腾。
  裴邺起身,最后找到一块薄毯将她裹住,又单臂将她抱起。
  周鸢哭得止不住,刚才还只是默默地流泪,现在已经泣不成声。
  裴邺哭笑不得,亲昵的亲了亲她的眼角和耳廓:“哭什么?不喜欢?”
  周鸢没有回答,他也不用她回答。
  抱着她,便往楼上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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