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湘念抬眸看去,抿唇半晌都没有说话。
久久,她才俯身磕头:“民女,如今还只想陪在奶奶身边。”
皇后颦眉,语气不解:“为何?你这是宁愿守着那老妇,也不愿认祖归宗?”
“民女在奶奶身边过得很好,奶奶待我如同亲孙女一般,如若没有奶奶当初的收养,恐怕民女早就死了,这份大恩大德民女不能不报。”
姜湘念一字一顿说着,言辞恳切。
“更何况,民女在外面活的潇洒,宫中的条条框框一时间难以适应。”
皇上和皇后闻言,一时间喉中竟然一句劝说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“你若愿意回来,本宫会妥善安排她的一切。”皇后软下语气说道。
姜湘念淡淡摇了摇头:“谢娘娘好意。”
“湘念……”皇后被她冷淡的态度刺痛,她红了眼,“我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,因为这一场误会,你就不愿再接受本宫了吗?”
姜湘念抿唇,心中不受控制地发疼。
她不忍见到皇后这般伤心,但她们之间的事情仿若一根刺,深深扎在心底。
“朕给你时间考虑一下,先回去吧。”
皇上最终还是发话了,目光深深看了姜湘念一眼。
姜湘念垂眸行礼:“是。多谢陛下,娘娘。”
说完,她转身退出了勤政殿。
……
宫门。
姜湘念垂着眸走出来,一直等候在此地的陆止麟见到她,走上前相迎。
“发生了何事?”
姜湘念摇摇头,笑容淡然:“陛下给我时间思考一下,可我不想做公主,我只想守在奶奶身边……”
可是,如若皇帝下旨强行册封,她也无法抗旨不遵。
陆止麟柔声说道:“不论如何,此事的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中,我始终支持你的决定。”
他相信皇上和皇后不会害姜湘念。
姜湘念抬眸看着陆止麟,半晌才说出一句:“我发现,你似乎变了。”
陆止麟闻言,不由一怔。
两人一同出了宫,皇后在姜湘念回来之前,就重新命人将公主府打理了一遍。
幸好当初,苏槿柔还未住进去。
姜湘念本想拒绝,但皇后传话称,这是她作为母亲的心意,希望能够被接纳。
姜奶奶一路劳累,很快就歇下了。
但姜湘念坐在廊下,脑中思绪纷乱。
出宫前,皇后找她单独谈了话。
那母仪天下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红了眼,说着:“是母后对不起你,才让你受了这些委屈。”
姜湘念安慰的话语在喉间哽住,久久才说出一句。
“我从未怪过您。”
皇后的眼泪一瞬落下,想伸手保住姜湘念,却不敢动。
自从她前世的记忆恢复,她对姜湘念的愧疚日渐之深。
姜湘念瞧见皇后的举动,最终上前一步保住人,却始终一言不发。
片刻之后,皇后才对着她说道:“这次的事情,多亏了淮阳侯的相助,你对他是如何想的?”
姜湘念哑然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她如今还喜欢陆止麟吗?答案自然是肯定的。
可曾经的桩桩件件,伤害却并不是作假。
可如今的陆止麟,与前世这个时期的性情完全大变。
令她,不由萌生了一个念头。
姜湘念试探性问道:“这次的事情,他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