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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朗的夜,忽然又打雷了。
惊雷乍响,顷刻大雨倾盆。
贺斯衍站在窗前,心脏莫名惊跳,强烈不安。
一压再压,按捺不住,他拿上车钥匙,回头叮嘱白若雨:“我去欣悦那一趟,你有事就摁铃叫医生。”
白若雨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狠,抬头却一副柔弱模样,拉住男人满眼央求:“只要过了明天,办完婚礼圆了我的梦,我会帮着你跟夏小姐解释我们之间没什么,这一切都假的。”
“你们是大家眼中公认的一对,夏小姐她那么爱你,一定能体谅你,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,你就当发发善心,多陪陪我吧……”
贺斯衍皱眉甩开她,心中不安尤在。
这种感觉,从来没有过。
白若雨白了脸,还想再去拉他,却被一通电话打断。
助理的来电,贺斯衍没有犹豫,接了电话贴近耳边。
电话那头,助理语气有些小心翼翼:“总裁,夏小姐把从前您送给她的东西通通打包还回来了。”
病房寂静,贺斯衍一张俊脸顷刻沉下来,心头不安被无限放大,细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
电话挂断,他立刻冲出病房,这次白若雨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。
眼睁睁看着贺斯衍离开,她狠狠砸烂一个水杯,气急败坏:“阮欣悦!凭什么这世上的好东西都是你的!贺斯衍我绝不会让给你!”
凌晨三点,贺斯衍抵达夏家。
可铁门后,慈善的管家却一脸冷漠拒绝:“傅先生,夜深不便,您还是请回吧。”
贺斯衍撑伞皱眉,越听心上的不安越大。3
他仰头,却见二楼阮欣悦的房间漆黑一片。
心后忽然刺痛难忍。
他冲着二楼开口:“染染,你还好吗?”
“我回来了,能让我进去看看你吗?”
声落,别墅的门开了。
举伞出来的却是满眼红肿的夏母。
贺斯衍喉咙微哑:“夏姨,你让我见一见染染,我有话想跟她说。”
“见染染?你有什么资格见?”
夏母声音嘶哑带着沉痛。
“是我的错!我当初就不该纵容你来到染染身边,给你伤害染染的机会!你给我滚!从今往后,我们夏家不再欢迎你!”
贺斯衍怔怔愣在原地,看着夏母眼中影影绰绰的恨意,他隐约意识到不对劲。
“夏姨,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,你让染染明天来参加我和若雨的婚礼,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,我……”
“滚!”夏母再听不下去,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“你再不滚,我就报警了!”
贺斯衍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夏母,攥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,他还想说什么,夏母却已经转身回了屋子。
大雨不止,贺斯衍却不愿意走。
他不信欣悦会不管他,可直到听到公安的警笛声,阮欣悦也依旧没露面。
无奈回到车里,他的视线不安的落到二楼。
欣悦大概还在气头上,但她心肠软,跟他生气从来没超过24小时。
他相信只要明天和她说清楚,她一定能理解他。
思及此,贺斯衍握紧方向盘的手慢慢松了几分力道,心底那种莫名的不安也被他一并压了下去。
第二天,婚礼教堂。
昨晚的大雨卷走了盛夏的燥热。
贺斯衍一身精致西装踏上红毯,身侧是穿着洁白婚纱的白若雨。
礼堂中,白若雨幸福的笑着,贺斯衍却抿着薄唇,目光始终看向给阮欣悦预留的位置,那里依旧空无一人。
牧师清了清嗓子,念出了那句倒背如流的开场白——
“贺斯衍先生,你是否愿意娶白若雨小姐为妻?不论顺境,逆境,健康,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,都对她不离不弃?”
贺斯衍皱眉恍惚,明显心不在焉。
他正要随意敷衍一句,教堂的大门却在此时打开。
不知怎么的,他心中不安在这一刻攀上了巅峰。
而接着,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推了进来。
众人哗然。
贺斯衍彻底僵住,死死盯着那口棺材,惶恐到指尖发颤。
随后,夏父夏母穿着一身肃穆丧服跟在棺材后,含恨看着他:“贺斯衍,如你所愿,我们带染染来参加你的婚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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